英谷雨从云谢楼出来,又随意去了几处,皆是无甚乐趣。她看了看时辰料想这会儿英相也该回府了,她这就带着罗缎打道回府,直奔昭文堂。
昭文堂内,英相正在书房会客,这一回罗源带人亲自守在书房门口。
英谷雨刚进昭文堂的时候,先是看到有行在门口守着,又见书房那边守卫严密,便向有行问个清楚。
有行只知道如此严阵以待是因为英相来了客人,却不知来者是何许人也。
英谷雨便让罗缎有行留在原地,她自己则是去往书房那边看看。
英谷雨探头探脑地在书房外徘徊,却是被罗源抓了个现行。形迹暴露,英谷雨也无心遮掩,直问罗源:“罗叔叔,爹爹见谁,怎得这样神秘。”
罗源还记得早几日,他同英华一道从阳平关接英谷雨回来,她长这么大怕是头一回受那么大的委屈。这会儿他见英谷雨一如从前模样,心中也渐放了心,罗源说道:“相爷见故交。二姑娘,若是来找相爷,还得等一会儿。”
说话的间隙,英谷雨正找着机会想要进书房一看究竟,却是被罗源拦了下来。
英谷雨没法,便只能先行回去,等英相送走故交之后再来找英相。
罗源高兴他们父女两人关系缓和,答应一会儿让人给英谷雨递消息。
英谷雨听信了罗源的话,这就回了断霜楼等消息。可她这一等就是一下午,快到晚间用膳的时候,还不见有消息从昭文堂递过来。
她没等到昭文堂的讯息,倒是等来了英华。
英谷雨看到英华的时候,他正是红光满面的样子,想必今日的约会必是没有让他失望。英谷雨自是好奇,英华到底是如何将刘林给收服的,怎得就让他对此点了头。
英华暂时还不想满足她的好奇,他只神秘说道:“再过一阵子,我再告诉你!”
英谷雨也不稀地知晓,她别过头冷声说道:“二哥哥,你来我这,可是有事?”
英华闻言,连连摆手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就是顺道找你一块去春晖堂。回来前我去宫门口接你,你怎么一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到傍晚才出来。”
“既然去春晖堂,那你还坐什么,还不快走。”英谷雨不想搭理他的话,更是一下午的等待而烦躁。她想,大不了一会儿就在春晖堂与英相说了,也省得再耽误时间。
英谷雨俩兄妹到春晖堂的时候,正赶上晚膳。
田氏见兄妹两人同来,自然也不说什么,让两人赶紧入座。
英谷雨来不及坐下,先是看了一圈,发现英相并未在春晖堂。她问道:“娘,爹爹呢?”
田氏奇怪英谷雨提到英相,心中亦是感念两人关系缓和。她说道:“你爹爹传话过来说是晚膳不同我们一块了。来来,四儿,你快坐下来。今儿,冯嬷嬷做了你最喜欢的清蒸江团。”
田氏说话的空挡,丫鬟将江团送了上来,冯嬷嬷在旁亦是笑着道:“二姑娘尝尝,看嬷嬷的手艺可否生疏了。”
英谷雨坐了下来,丫鬟将江团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又见一桌子的人竟是都看着她,似乎非看她吃不可。
她从善如流低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放入口中尝了尝。等咽下后,她放下筷子,与众人说道:“好吃,冯嬷嬷的手艺比从前更甚一筹。”
冯嬷嬷得了这等评价自高兴极了,田氏便也催促英华英梦云用膳。
晚膳过后,英华陪同英梦云先行回去,而英谷雨赖在春晖堂迟迟不肯离去。
田氏见她今日有意,打趣她说道:“你怎不同华儿一块走,怎得一顿饭的功夫,就闹了别扭。”
英谷雨摇了摇头,她调整好自己情绪,坐到田氏跟前,准备将自己的计划与田氏一一说来。
至于如何开口,英谷雨想的是从头说起,她说道:“娘,我想知道姐姐的亲事是何时定的?”
田氏没提防英谷雨会问这个,她显然一愣,却也没准备瞒着她,便道:“这是你爹与镇国公早年定下的婚约,那会儿你爹还是布衣一个。你爹爹能有今日,是得了镇国公引荐。”
英谷雨从不知自家与林家还有这一层的关系,她疑惑道:“为何这些年,我们家与镇国公府无从往来。”若是果真如田氏所说,两家一早知晓婚约之事,也不会有英谷雨和林琼的事情。
问及此处,田氏却是感叹说道:“也并非一直如此,只是朝堂上的事情,我一妇人也说不清楚。
四儿,你和林琼的事情,娘也知晓。事到如今,只能委屈你了。”
英谷雨听到林琼这个名字,心中有所动容,她还是会想这个人,可一想到他随之而来的却是无穷尽的烦躁:为何有这么多的巧合,天意弄人,偏偏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田氏见英谷雨不说话,继而说道:“四儿,这事上啊,你没有错,云儿也没错,只错在娘身上,没能早早知道……”
英谷雨不愿听这些无用的话,她打断说:“娘,我明白的,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娘,我今天从宫中回来,便想着一件事。”
她说完这话,狡黠地看向田氏说道:“娘,这回可要帮我。”
田氏见她如此心疼的很,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只管英谷雨开口。
英谷雨见此,她心知田氏未必会答应,此时却也只能试探一二,她开口说道:“娘,你也知道我喜欢热闹,如今哥哥当差,我自己呆在府中甚是苦闷,我想出去走走。”
田氏闻言心头一紧:前儿好不容易英华将她从阳平关带回来。她这若是想出去走走,岂不是又要走到哪个旮旯头,那还了得!
田氏不敢再作细想,她捂着心口连忙打消英谷雨的主意,说道:“四儿,你要去哪里?可不能去的太远,让娘牵肠挂肚为你忧心。”
英谷雨见田氏这般,她含笑宽慰田氏说道:“我没想要去远处,四儿就在娘身边陪着你。只是
——四儿要寻个得用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