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演出结束后花什碰到赤司。

“这次的汇演学生会也参与了协助策划，所以照理我和副会长也一同前来捧场了。”赤司得体地解释着，向花什介绍了下旁边戴眼镜的高三学长，对方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

花什哦了一声，也没多想。

第二天演出，她又看到了赤司。

“你怎么又来了？”花什莫名其妙。要是图个新鲜也就罢了，可演出内容和昨天一模一样，图个啥！

“昨天那场只是预演，今天才是正式演出。”赤司解释得理所当然。

好吧，你是学生会长，你说啥都对。

然而第三天演出，没想到他又来了。

“正式演出昨天不听过了吗？怎么今天……”花什面部抽搐。

“今天要帮老师做汇报，所以不得不来。”

“……”

最后一天的演出，花什十分自觉地一上台就找赤司。

“今天又是什么理由呢？”花什露出友善微笑。

“前三场都来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场。”赤司露出更友善的微笑，“总而言之恭喜矢内桑演出圆满成功。”

“……”本来还期待他给出又一个高端的理由，这样简单粗暴的答案反而让花什找不到吐槽的点了。

演出全部结束后照理就是庆功宴，但这种都是领导老师的聚会，花什作为一个学生混在其中自然不会自在，可要是推脱不去反而会显得没有礼貌。这么思量着，刚背起琴，有几个老师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你们的大提琴手啊？演奏得很不错！洛山真是人才辈出！”

啊，终于注意到她这个学生了。前面跟其他的专业乐手道贺，她也完全插不上话。演出后总少不了这些场面话，花什谦逊地握上这位不认识的领导的手：“您过奖了！”

“这位是校董之一的小林先生，也是国家委员会的常务。”校长在一旁介绍道。

“小姑娘很有才华，今后要继续努力啊！”小林先生和蔼可亲地笑着朝她点点头。

“是。谢谢小林先生！”花什鞠躬道谢。转眼看到旁边的另外一个中年男子也在看她，长身挺立，丰神朗俊，看衣着应该也是高层的领导。花什礼貌朝他点头微笑。对方也点了点头，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神色冷峻。花什心下闪过一种奇异的感觉，这张脸，似乎有些眼熟的地方……

相互客套的话差不多结束了。校长满意地拍了拍赤司的肩膀，“推荐的人不错。”

花什看过去，瞬间有一丝了然，那张脸不就跟眼前这个人有几分相似吗！早听说赤司家是什么大财阀，难道是…

看了看赤司，又看了看那位随几人一同走在前面的领导，花什又不免怀疑……若真是父子，怎会如此这般相互陌生，不见他们有一丝的交流？换做旁人完全看不出有其中的亲属关系。

不过等等，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是你跟校长引荐我的？”花什走到赤司身边问。

赤司没有立即作答，然而那神情，已经是昭然若揭。花什不语，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不同于以往受惠于对方的不甘，好像也混杂了些欢甜的味道。

看着她低眉不语，以为她心里不舒服，赤司马上解释：“当时人员安排出问题的时候，校长只是问过我，我想到了你而已。就算我不说，也会有学校其他老师推荐你，这是事实。你就是不二人选。”

你就是不二人选……

心口突突一跳。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花什感觉那份欢甜突然像是发酵一般溢满心肺，像小胡桃刚刚敲破那一瞬间乍然破溢而出的坚果特有的那种稳健清香，入口都是绵甜。

面色微微发烫，花什摩挲着肩上的背带低声说：“多谢。”

稍稍松了口气，赤司换了话题：“所以呢，此次演出还愉快吗？”

花什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嗯…不过，感觉搞音乐真是不容易。”

“怎么说？”

花什刚想开口，却卖起了关子：“说来话长，下次再跟你说。”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她看了看前方的领导们说笑的背影，像是自言自语般嘟囔道：“真不想去大人们的饭局啊。”

“石川先生。”赤司突然叫住了校长，待对方回头，露出教养良好的微笑：“老师们的聚会我们也说不上什么话，不如就让我们自由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