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澈坐在药浴桶里,脑袋上插满了银针,他疼得直冒冷汗,发出痛苦的声音来。
“神医?”苏锦瑟从身后抱住纪明澈,钳制住他的手,令他不要挣扎得去碰头上的银针。
神医也冒了一头热汗,道:“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这一忍便去了一炷香的时辰,终于结束治疗,神医将银针一一拔了下来,纪明澈精疲力竭地倒在苏锦瑟怀里睡去了。
“神医,我相公他——”
“无碍,再多进行几次,他就能完全复原了。”
神医这话,给了苏锦瑟希望,她赶紧喊了方续进来,帮忙一起扛了纪明澈从药浴桶出来,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裳,一起扶了他回屋子的床上躺下。
已临近午时,苏锦瑟留了秦子瞻和刘珍珍用午饭,主要是留刘珍珍吃饭,不过秦子瞻赖着不走,她总不好无视。
屋子里阴冷,就带饭桌摆在院子里。
纪明澈还昏睡着,苏锦瑟心里惦记胃口不太好,也强撑着精神招呼刘珍珍。
小纤手艺极好,做得饭菜色香味俱全,而且做得都是苏锦瑟爱吃的菜。
苏锦瑟看着满桌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一时有些愣神,居然忘记跟小纤交待一声了,这下好了,秦子瞻当初为了讨好于她,自然是将她的喜好记了个一清二楚。
虽然身体换了,但喜好是不会变的。
“小纤把这鱼换换位置,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吃鱼了,怎么还摆在我面前。”苏锦瑟故意挑剔道。
小纤反应很快,赶紧应着来挪菜,将鱼肉挪到了刘珍珍和秦子瞻面前去了。
“茶也换了,明知道我喜欢喝雨前龙井,怎么给我泡相公喜欢的碧螺春。”她又蹙眉故意挑剔。
“奴婢这就去换。”
好一通挑剔下来,苏锦瑟可算把自己这苛刻、小气的模样演给了刘珍珍和秦子瞻看。
刘珍珍笑而不语,到底是穷人家里出来的,一得势就喜欢颐指气使,恨不得把丫鬟当奴隶使唤,也不知纪明澈看上苏锦瑟哪点了?亏得他还是个现代人。
苏锦瑟有偷偷注意到秦子瞻的反应,见他频频皱眉,心下顿时十分雀跃,这个秦子瞻最讨厌主子虐待奴婢,现在的她在他眼底应该十分讨厌吧。
讨厌就对了!
想必这顿饭后,就不会再见到他了。
“手艺真不错。”刘珍珍尝了几口菜,夸奖了小纤一通,把她温柔善解人意的性格表达出来,跟苏锦瑟那刻薄的性子形成鲜明对比,她就是要让大家看看,谁是凤凰,谁是山鸡。
一顿饭在无声的硝烟中吃完,纪明澈还未醒,刘珍珍和秦子瞻不便继续打搅,便起身告辞。
“那日在临溪亭碰见你们,实属意外。”刘珍珍说:“我也不是说故意占用那处地方,实在是不忍见那亭子被纪家的人拆掉,便花钱买下来了。虽说那地方是我的,但我也十分欢迎你来玩耍。”
“好,有空我回去玩的。”苏锦瑟道:“也多亏你仗义疏财,否则那亭子变为废墟,未免太可惜。”
“不如这样吧,明日我在临西亭设宴,你带着明澈过来玩,好不好?”刘珍珍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