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痛。
痛到像是一个男人喝醉后和好几个妹子手拉手跳舞、被妹子父亲发现后轮流暴打一顿。
还有些像打翻水果摊、被酸酸橙子砸了满头包猫咪。
脑海中是晕晕乎乎一片带痕迹白,犹如被大力挤压到画纸上白色涂料,用力抹开。
从这种颠倒荒诞感觉中醒来后,白栀睁开眼睛,首先看到,是廖一可红肿双眼。
还有她因为过度擦拭,而发红、起了一层小小干皮鼻尖。
廖一可声音哽咽:“你可算醒了。”
白栀捂了一下额头,还没从那种昏厥中醒过神:“你怎么瘦这么多?”
她坐起来,慢慢地打量着周围布置,讶然:“谁把我房间搞成这个样子?”
廖一可用纸巾狠狠地擦了下眼睛:“你说你啊,不喜欢就不喜欢嘛,干嘛非得折磨自己……”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瞧见白栀视线越过她,正盯着后面桌子。
直勾勾,目不转睛。
廖一可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饿傻了?”
当得知白栀“绝食”后,廖一可忍不住爆了粗口。
而得知那人是顾维安时——
廖一可差点疯了。
白锦宁并不希望这件事让太多人知道,免得传入顾维安耳中,横生枝节。而廖一可身为白栀好友兼助理,和白栀关系最为亲近;白锦宁权衡之后,还是没有瞒她。
白栀没有理廖一可,她掀开被子下床,径直走到桌子前,拿起放在上面台历。
台历这种东西早就被大部分人抛弃,而此刻白栀手中这个台历却是定制——每一张、每一页都是顾清平照片。
廖一可恨铁不成钢:“你到现在还记着这个渣男?他——”
“可可,”白栀忽然打断她话,“现在是什么时候?”
廖一可面无表情:“别和我搞穿越失忆这一套,现在已经过时了。”
白栀转身看她,只能看到好友愤怒。
不是装。
拿起手机,密码错误。
换成指纹,终于开了。
她点开几个新闻,确认今天不是愚人节,也不可能有人能够花这么大劲儿把所有a时间改掉。
白栀指着台历上人,问:“这是谁?”
“你死心塌地喜欢人,”廖一可快要抓狂了,“一个还没对你这只小鲨鱼下手海王。”
白栀评价:“那我眼光可真够差。”
随手把台历丢进垃圾桶,白栀沉吟片刻,坐在床上,安静凝望廖一可:“可可,我可能失忆了。”
“这里像是被橡皮擦擦过,”白栀指指自己头,“我只记得我拿到高考录取通知书,然后就没了。”
空气很安静。
一只洁白鸽子落在玻璃窗外小小台阶上,又因为一片落叶而呼呼啦啦地展翅离开。
廖一可打开白栀卧室门,忧心忡忡地对站在门外白锦宁说:“白阿姨,栀子饿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要不要带她去看看医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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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栀独自吃掉两大碗林思谨亲手做私房三虾面后,廖一可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比起如此冷静白栀,廖一可格外不淡定,连连发问:“你真不记得了?连顾清平也不记得了?连自己出道后干那些蠢事也不记得了?连我欠你钱也忘了?”
白栀面无异色,慢慢地喝水,在听到最后一句时,才放下杯子,看她:“欠多少?”
廖一可对白锦宁说:“看来她真失忆了。”
白锦宁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