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
雪箐还没来得及多感叹两句,就有丫鬟汇报顾嬷嬷带着人上门来了。
人就在外头候着吗?诸葛轻歌问那丫鬟。
丫鬟点了点头,在等着王妃娘娘的话呢。
雪箐冷笑,这是在暗讽她们主仆昨日没有等禀报就擅自闯进水梦阁之中啊。
雪箐,你去迎一迎。诸葛轻歌神色淡淡。
奴婢领命。雪箐低了低头,出外去迎人。
她到了院门口,本想刺顾嬷嬷几句,可定睛一看,顾嬷嬷身后只跟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妇人。
不是说要将木花的娘亲与妹妹都带来吗,怎么只有一个人?雪箐打量那位妇人,妇人与木花五官相似,应当就是木花的娘亲了。
顾嬷嬷皮笑肉不笑:奴婢会向王妃娘娘汇报的。
言下之意,雪箐没资格问,也没资格听。
雪箐眼皮跳了跳,心中更觉不屑。
只是她到底没有作为,以免破坏了诸葛轻歌的计划。
顾嬷嬷的礼仪学得到位,因此才被配给诸葛钰这个嫡女当奶娘,只是她给诸葛轻歌行的礼,只能说是马马虎虎。
诸葛轻歌看着,感叹: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当年仪态出众的顾嬷嬷,今日连行个礼都做不好了。
顾嬷嬷一张老脸缩成一团,多有罅隙之意,却无开口的身份。
只得憋着。
雪箐暗自偷笑。
顾嬷嬷因诸葛钰而对诸葛轻歌抱有敌意,诸葛轻歌就连她并着她的主子一起损了,让顾嬷嬷打落牙齿,还得混血吞!
妙啊。雪箐眼角弯了弯。
不能出口反驳诸葛轻歌,顾嬷嬷索性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说道:奴婢是奉夫人的命令,来给王妃娘娘送人和传信的。
说罢。诸葛轻歌也不继续难为她,而是往后坐了坐,靠着椅背,神态有些懒散。
顾嬷嬷低眉顺眼道:这是木花的娘亲云氏,送予王妃娘娘做个凭证,事情平息以后,夫人自会将木花的妹妹木兰送来。
原来如此,看来钰姐姐是信不过我啊。诸葛轻歌状似感叹,实则含有问责之意。
顾嬷嬷不敢应话。
她知她要是应话了,就会给诸葛轻歌借机发作的机会。
人精。
诸葛轻歌弯了下嘴角,望着踌躇不安的云氏,忽然道:既然钰姐姐信不过我,那这桩交易也别做了,你们也别觉得我欺负人,这人你带回去,我们就当交易从未存在。
闻言,顾嬷嬷鬓边渗出汗来。
她转着眼珠子,思忖着要如何应对之时,诸葛轻歌又问雪箐:新请的仵作先生到哪儿了?
方才王爷叫人来传话,说是仵作先生与他现在书房一叙,一会再来。雪箐配合着诸葛轻歌演戏,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顾嬷嬷登时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