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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定论.

你还挺有觉悟。

“别再劝了,让那帮人也别来了,烦都烦死了。”燕云殊逃似的跑回思蕴殿,丢下房经赋干瞪眼。

这件事最终还是卜日阁的国师出来,说宁逾白八字大吉,与燕云殊最为合适。能助燕国长盛不衰。

这一句堵住许多人的嘴,纷纷敬佩起燕云殊为国奉献精神。

礼部和宁府忙的不可开交之际,一张拜帖避开诸多视线流转到宁逾白手里,他看着上面的烙印,伸出指尖弹弹。

此拜帖经由谷雨之手,他知道是谁送来的:“公子,要去吗?”

“不去怎么知道了结呢?她欠我的,也是时候还了。”宁逾白冷冷道。

谷雨在这事上无法劝说,只好说:“那属下这就去准备。”

宁逾白拦住他:“不用,我自己去,你留在这,如若陛下派人来寻我,也好说点。”

谷雨张张嘴:“公子。”

宁逾白挥挥手,拿着拜帖的同时带上挂在墙上的长剑,那是宁老爷在世最喜爱的。

傍晚,日落西山,明亮交错,昏暗横生。

宁逾白在余晖里踩着光踏进就无人问津的公主府,管家亲自来给他开的门,将人一路领进前厅,管家眼里有恨,碍于燕穆清的交代,不敢违背主子意愿乱来。

燕穆清在前厅的软座上,手里捧着汤婆子,脸色在暖黄烛火下并不健康,反而有些透明。

宁逾白这才相信城内说长公主所剩时日不多并非传言,将死之人,要说点怎样的肺腑之言来相劝呢?

燕穆清眼神随着他的动作而动,视线触及到那把剑时有片刻恍惚,似乎看见了什么。

宁逾白没有动管家送上来的茶:“长公主约草民相见,想聊点什么?”

“我欠你句抱歉,此时不说,以后怕是没机会了。”燕穆清轻声说。

宁逾白嗤笑,多有嘲讽:“想要草民原谅,好走的安心?那要让长公主失望了,这句抱歉我不会接受,永远不会。”

燕穆清脸色更白了:“我确实没有下命杀你父母,但他们的死和我有关。我不说一句,过意不去。”

“你有资格说,我也有资格不接受。”宁逾白冷静下来,“他们也不会因为你这句道歉死而复生,真正动手的人也遭到惩罚。长公主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燕穆清眼神哀伤,语气悲恸:“我、真的很抱歉。”

“但是能不能请你不要伤害陛下?你扪心自问,是不是真的真因为喜欢陛下才想和他在一起,难道不是为报复吗?”

宁逾白倒是没想到他和燕云殊之间的感情会被燕穆清扭曲到这地步,新鲜起来:“是这样吗?我都不知原来两情相悦还能被扣上报复皇室的帽子,是我孤陋寡闻。”

“宁逾白,你真能放下过去,发自内心得对陛下好?”燕穆清问,“我与陛下关系僵,可也想在临死前看见他幸福安康。”

宁逾白觉得燕穆清可悲又可恨:“就算是报复,也是报复他一辈子离不开我,与我白头偕老。你不懂。”

燕穆清被刺的心头一疼,偏头咳出大片血来。

管家忙上前给她收拾,怒视宁逾白,刚要呵斥,又被燕穆清按住。

燕穆清像是要喘不上来气:“好好好,那我拿到的东西还真得给你。”

燕穆清招来管家,让他将东西取过来。

管家满脸不赞同:“公主,那是你最后的——”

“拿来!”燕穆清厉声道。

管家无可奈何,快步将东西取回来送到宁逾白面前。

宁逾白看一眼,没有拿的意思。

燕穆清自嘲笑了下:“实话说,若不是我棋差一招,如今你我身份该对调,这道遗诏也该是要你命的东西,可惜,我败了。真正能杀你的遗诏大概被燕云殊处理了,这是他偷梁换柱给我看的,我看了,对我没用,就当让我心里好受点,做回好人送给你,希望你以后能记着点好,对他好点。”

说是燕云殊准备的,宁逾白二话不说抓在手里,知道这便是此次谈话的目的,不再逗留,起身就走。

燕穆清再吐一口血,望着那把似被遗忘的剑,笑了下:“真狠啊。”

宁逾白回到府里,于夜深人静时打开了那封圣旨,看清上面内容,他突然笑了。

腊月初八,宜嫁娶。

燕云殊听说过成亲有多累,真当亲生体会才知道这事儿远非一个累字能形容的。

得先去宁府迎接宁逾白,都是男子,不存在盖头盖的事,但还是要游街。

游街这类事引得许多人围观,接受祝福,游街结束要上太祖庙,跪拜列祖列宗,再将宁逾白的玉牒记录在册,再到回宫用膳,和群臣们吃菜喝酒。

燕云殊酒量一般,喝的差不多,就和宁逾白回宣明殿了。

宣明殿修缮完毕,焕然一新,被用来做新房倒也合情合理。

燕云殊醉醺醺的,十分粘人,缠着宁逾白不放,走到哪都要跟着,宁逾白给他喂完交杯酒,又拆去法繁琐复杂的喜服,将白嫩小皇帝抱上床,低头先安抚的亲亲人:“等我一会儿。”

燕云殊勾住他的衣摆,含混道:“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