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童给的人皮面具可真像。
像什么像!崔若锦不舒服的摸了摸鼻子:说什么外邦人鼻梁高,硬是让我塞了了一块铁型模具在这里顶着显高,一点都不舒服。
杏色和桃色互看一眼,纷纷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崔若锦道:想必他们已经看到杜赫舟从这个房间出来了,现在,就该我表表演了。
崔若锦拿着笠帽走出去,在开门时望了好几眼四周,才将笠帽戴上,走了出去。
而这一切都被两个人看在眼里。
自古以来,每个皇室都会培养一群眼线,他们生的平凡,样貌性格都不出众,丢在人群里谁也不会认出,但是,他们确是最好的眼线,混迹在人群中,成为皇帝的眼,观着世间。
这个茶坊历来聚集众多士人,皇帝要想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反动言论,都会安排俩个人在这里驻守,把他们的言论一一呈报给皇帝。
杜赫舟来的时候太出众,一下子就被这俩个人盯住,而后他们既然又看见外邦人从杜赫舟出来的房间出来,如此重大的消息,就立即禀告了皇帝。
此时不巧,刚刚告诉皇帝,杜赫舟就来禀报公务,皇帝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接待了他。
杜赫舟就着最近的情况说了说各官员处理的一些事物,然后就绕到了外邦的话题上。
臣听说外邦的人已经降服,现在负责这个的官员正与外邦人谈判每年的进贡事宜。
皇帝眼皮一跳,淡淡道:是。爱卿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臣只是听说皇上想要外邦人来进贡珠宝。
是,朕认为他们聚集财富过多就很容易再造成下一次叛乱,战争劳民伤财,朕以为这是最好的方法。
是是。杜赫舟忙答道,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道:但臣以为,此法也有不可取之处。
空气从这句话开始就沉寂了下来,皇帝默不作声,等了一会儿,似是看完了折子,将折子放在桌子上才道:如何不可取?
杜赫舟道:外邦本就贫穷,战乱也是因为缺少吃穿,而且这冬天又快到了,他们还得宰杀牛羊已做取暖之用,若是我们现在让他交出大量珠宝,只怕,会把他们逼上绝境,真的引发战争啊。
皇帝冷哼:爱卿倒是很关心外邦的人。
臣不敢,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乾朝,皇上,臣可是一片忠心啊。杜赫舟连忙跪下情真意切道。
皇帝没有叫他起来,只是道:朕现在倒是有点看不清你的心了。
杜赫舟一震,不知哪里做错了,让皇帝说出此种话,他往地上一磕:臣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
皇帝皱眉:行了,起来吧,一大把岁数了,这样磕着像什么话,田才。
诶。田才会意的上前扶着杜赫舟:杜大人,起来吧。
杜赫舟踉踉跄跄的起身:谢皇上。
皇帝继续低着头批阅奏折,不看他道:行了,你退下吧。
杜赫舟知道今日走错了棋,也不敢多留,躬身道:微臣告退。
杜赫舟乘着轿子回到府里,细细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与哈其王子的见面,皇帝对他的突然冷淡,甚至可以说是不耐烦,而且哈其王子还提出在茶坊见面,茶坊那么多人,哈其选择在那里,不怕被发现吗?
发现,杜赫舟猛的一拍头,或许那人想的就是越多人发现越好,什么哈其王子,他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了,那背后的人就是想让他与皇帝生出隔阂之心。
杜赫舟恼怒的赶回府里,大吼道:杜宣鹤,杜宣鹤。
老爷你怎么了?杜夫人赶上前来,杜宣宁也和他的妻子走上前来看着满脸涨红的杜赫舟,只有杜宣别缓缓说道:三弟已经被刑部的人带走了,说是有要事要询问他。
杜赫舟如遭雷击:什么,你说什么?
杜宣别再次说道: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看着杜赫舟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杜宣别不放心的问道:父亲,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杜赫舟甩开扶住他的杜夫人,赶紧跑到书房关上门,打开暗格里藏着的书信,点燃火折子,迅速燃烧。
看着火光跳跃,杜赫舟的心也跟着狂跳,这一次,像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了。
崔若锦回到齐王府,摘下了面具头套,对着白童抱怨:你这个易容易的也让人太辛苦了吧。
边说着,边脱下鞋子,而鞋子里竟垫着将近十寸高的鞋垫,崔若锦一脱下来,脚踩着平底跟踩着棉花似的。
白童收拾着药丸道:谁能帮一个女人易容成一个男人,也就是我,你还嫌辛苦,唉唉,你的喉结还没撕。
白童指了指给崔若锦贴着的喉结,崔若锦小心翼翼的撕下,又觉得指间不舒服,才想起白童还给她贴了假的茧在手上,她顺着一块就给撕了。
崔若锦将这些东西一并还给白童道:今日那杜赫舟入了我的圈套,此生,都无法跳出去了。
光凭着让皇上的人看见,不足以订她什么罪名吧。
是,但如果,他的最小儿子通敌叛国,二儿子贪污受贿,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点都不知情,可能吗?崔若锦笑笑。
白童其实并不关心这些,听得崔若锦说着也只是点点头:接下里你们准备怎么做?
阿衍已经让人抓走了杜宣鹤,杜赫舟为了自己的名义,一定会大义灭亲,但是我们会紧接着呈上杜宣宁的罪责,我到要看看,他怎么撇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