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宠物医院回来的路上，程默一直在想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思来想去，她也没搞懂，这把小桃木剑到底为什么会对陆峥起反应？该不会是云泽的法术出了什么差错吧？

不过看到白芷之后，她便把这个事情抛之脑后了。

这是她跟白芷他们在人间的最后一晚。去到妖界，一切都是未知数。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所以，她要把今晚当做生命中的最后一夜来对待。

她跟自己在意的亲朋好友做了简单的告别。

又把小动物救助中心里的每一只小猫小狗喂好。之后，甚至把每一只猫狗的照片都编辑好，放到官微上，希望为它们找到合适的主人来收养。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程默洗漱好，躺在床上，心里面难得如此平静。似乎，对前路的凶险，没有一丝畏惧与担忧。

第二天一早，程默就把在人间的最后一餐给大家准备好。吃过早饭之后，她跟着白芷溯洄他们，一起来到客厅，等待妖界之主水之湄，开启通往妖界的大门。

在开启妖界之门之前，水之湄给程默服用了一颗小药丸，说是可以保护人类进入妖界之后，免受妖界瘴气侵扰。

程默看着水之湄做法，心底又期待又紧张，想着原来打开妖界之门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幸好没让新来的管理员早上班，不然看到这一幕还不得被吓出个好歹。

正想着，白芷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拉，程默便觉得自己突然进入了一个混沌的世界，周围白刺刺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力正向她扑面而来。

好在，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

下一秒，她便身处一片紫气萦绕的奇异世界之中。

这里，跟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间完全不一样。天不是蓝色的，土地也不是灰色的，就连植物都长得奇形怪状，异于人间。

程默一进入妖界，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她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臂，吸了吸鼻子。白芷发现她的异样，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到她的身上。

程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微笑。

“好久没回来了，怎么妖界还是这个样？一点生机的样子都没有。”溯洄左右瞧了瞧，略有些失望地说。

水之湄瞥了他一眼，“我们是妖，会法术的，想要什么动动手指就行，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

一旁的陆峥突然说道：“妖王大人，我也很久没回来了，想先回府看看。”

“好，去吧。”

凤夜鸣跟戬也向水之湄请求道：“妖王大人，我们哥俩也好久没见过家人了，我们想先回家看看。”

“好，都走吧。”

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三个便嗖的一下变走了。现在只剩下程默、白芷、溯洄、水之湄，还有灵宝。

溯洄吊儿郎当地看着他的亲娘，没个正行地说：“走吧，我也好久没回来了，去看看都变成什么样了。”说完，他又转过头对白芷说：“你在妖界也没什么家人了，就先跟我们回宫殿吧？”

白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你这么久没回来了，先回家看看吧。我带着程默在附近转转，转够了就去宫殿找你。”

溯洄想了想，说：“那也行。”继而，他把头转向程默怀里的灵宝，说：“你这个小家伙还是跟着我回家吧，别在这妨碍你小白哥哥约会。”

灵宝十分识趣地跳到溯洄的肩膀上。

程默跟白芷向水之湄拜别之后，他们便施法变走了。

其他人都不在之后，程默终于放松下来，好奇地四处张望，小声感叹道：“原来妖界是这样的。跟我在仙侠电视剧里看到的差不多，有点神秘，还有点诡异，但是又很新奇，很特别。”

“那你喜欢这里吗？”白芷问。

程默认真想了想，“说不上喜不喜欢，不过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白芷宠溺地看着她，但笑不语。

程默拉着白芷往前走，看到了很多有点像古代建筑模样的房子。但是那些房子的形状和颜色，又有点不同于人间古代建筑的样子。多了几分苍凉，少了几分烟火气。

“你们妖界的色调太暗了，看久了觉得有点阴森恐怖。”

白芷笑了笑，“几千年前，妖在人间作乱，被人间的修仙人驱逐出境。当时的妖王无奈之下，找到了一处瘴气丛生的地界，并用毕生的修为，为他的子民劈出了一个新的空间。不过谁都没想到，妖王带着属下逃到这里，却发现这里非常适合妖族修炼跟生存。便长居于此，这里，也就慢慢成了妖界。”

程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身边有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嘻嘻哈哈地从他们身边跑过，然后一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了一只小白兔，钻入石缝中。

程默被这一景象吓住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指着刚刚那个方向，目瞪口呆地望着白芷。

白芷笑道：“看来你还要好好适应一下这里。”

“太神奇了。”程默眨巴了两下眼，由衷地说。

之后，程默又跟着白芷往前走了一会儿，这时候，白芷指着山脚下的房子说：“那里便是凤夜鸣的家。”

程默向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能看到一排排整齐的土坯方，房子不大，却有好多间。

“凤夜鸣的家人一定很多吧。”

白芷点了点头，“嗯，他光是兄弟姐妹就有几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