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你是夜庭的主人?
她打量着看着他,明显是不大相信。
她虽然对于江湖上的这些事情不大了解,也从没有见过什么夜庭的主人,但是一般来说,这种江湖组织的老大,尤其是杀手团的老大,一个个不都应该凶神恶煞,再不济也是阎王降世的那种吧!
可他
细皮嫩肉的,一张脸白白净净,表情看起来也温和的很,如果要放在现代,稍微收拾一下都可以出道了,怎么可能像一个江湖组织的老大?
看着她满脸不相信的模样,他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玉牌。
我知道姑娘有所顾虑,但是我所说的话,句句都是实话,我的确是夜庭的主人,这块牌子就是我身份的象征。
颜希接过玉牌,放在手中仔细的瞧了瞧,大概是他太抬举她了,就算给她这么一块牌子,她也认不出来呀!但是看他那么自信,想必此话应当是真的。
将玉牌还给了他,小女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阁下竟然是夜庭尊主。
无事,在下也只是怕姑娘担心,所以这才表露身份,我前段时间身受重伤,武功还未恢复,所以实在不宜与外面那群人动手,如若姑娘方便的话,不知道姑娘能否收留在下一段时间,在下一定尽力报答姑娘之恩。
郁明琛胡说八道起来,简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要能让他留在她的身边,哪怕是让他现在在自己身上砍上一刀,他也愿意!
颜希皱了皱眉,有些犹豫,虽然说他之前帮过郁明琛吧,但是他毕竟是个陌生男子,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公子实在是说笑了,只是小女子一人住在这里,再加上身上有伤,有很多事情都不大方便,如若公子留了下来,小女子恐怕没有办法妥帖照顾好你。
一般人听这话的意思都会明白,她这是拒绝,偏偏郁明琛像是没有听懂的样子,爽朗的笑了笑,无妨,姑娘能够收留在下就已经是最好的了,至于照顾,应当是在下照顾姑娘才对,姑娘只管放心,待在下武功完全恢复之后,必定不会再打扰姑娘!
颜希: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这么说了,如果自己再拒绝的话,未免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了,就看在他是郁明琛朋友的份上,暂时收留他几天吧!
那好吧,公子如若住的习惯,那就住下吧!如今天色已晚,公子就住那间吧。
她看起来好像有些困倦了,又应付了几句,就摆了摆手进屋去了。
她现在住的屋子,是当初他住的那间,他今晚要住的,可是当初她住的那间屋子。
还好之前让阿九回来收拾过几次,要不然她这一次回来,怕是会累得不轻!
轻轻的抚摸着床上的棉被,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她回来之后,应该是一直在自己当初的那间屋子里睡的。
这个傻丫头,明明心里也惦记着自己,可是却宁愿一个人带着伤住在这里,也不愿意回去,看那个傻丫头的脸色,这几天应当过得不大好,也不知道她身上的伤到底怎么样?
正在沉思之际,隔壁屋子里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声音很小,带着几分压抑的感觉。
这让他哪里还能坐得住,也都怪他,明明知道她有伤在身,居然还拉着她在院子里聊了这么久的天,吹了风之后,想比伤口更疼了吧!
真想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可他好不容易才留了下来,万一把她给惹生气了,到时候就麻烦了,只能耐着性子坐下,静静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等了有一会儿,隔壁终于安静下来,凑过去仔细听一听,可以听见她绵长的呼吸声,想来应当是睡熟了。
他才小心的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点了她的睡穴,燃了一根蜡烛,凑近仔细瞧了瞧她。
手指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好不容易才养起来的一点肉,才这么短短几天,就又瘦成了这么一副模样,一双大眼睛更加突出了。
格外小心的掀起了她腹上的衣服,入眼便是一层又一层的棉布,棉布上带着一点点的血迹,应当是今天打水的时候,用力扯到了伤口。
他眼瞳中瞬间划过了一抹心疼,手指微微颤抖的解开了棉布,原本细白的小腰上,此刻多了一条可怖的伤口,伤口大约有一把匕首那么长,周围红彤彤的,已经用线缝了起来。
这伤口平日里没有好好的养着,伤口周围已经有了发炎的症状,甚至还有几处隐隐渗出了血丝。
看到那根肋骨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象过她究竟遭受了怎么样的痛苦,如今亲眼看到了,心脏处像是被狠狠插入了一把匕首那么疼。
你这个傻子,平时不是最怕疼的了吗?怎么
怎么忍心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
颤抖着从自己的袖袋中掏出一瓶药,仔细的洒在她的伤口之上,应该是有些疼了,她哪怕是在熟睡着,仍然皱紧了眉头。
帮她重新用棉布,将伤口包扎好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她的手,轻柔的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你让我该如何是好?伤的这么严重,还急着躲我,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手指轻轻的摸了摸她的眼睛,不是和你说过吗?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的,一切有我呢!
床上的人儿睡得极香,似乎是感觉到了身边熟悉的味道,头颅忍不住蹭了蹭,嘴角也微微勾起,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索性脱了鞋子,在女孩的身边轻轻的躺下,将一条胳膊放在她的脖子之下,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小心的避过了她身上的伤口,一只手圈在她的腰上。
她走了之后,他这几天一直睡在暖阁之中,只有感受着她身上的清新味道,他才有那么一点点的睡意。
怀里的女孩也是一样,小鼻子先是动了动,然后相当自觉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兀自睡的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