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安死都不会答应上这条贼船,大海广阔,谁知道他们会驶向哪,将来还能不能再回故土。
有血手宗人将沈多金擒住,又想故技重施。
傅长安冷声道:“我告诉你姓杜的,你别再想拿她的命威胁我。我现在就后悔先前受了你们威胁。大不了她死后我再以死谢罪。今日我是断不会再听了你们的摆布!”
沈多金气愤,“我还不想死,你干吗咒我死!”
杜叔倒也不恼,反觉得有意思,“你这性子我倒是喜欢。同意了,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傅长安:“……”啥玩意?
不等她再问明白,眼前一黑,整个人又是一晃荡。
什么时候给她下的毒?
好阴险!
血手宗的老巢在南海的一座孤岛上,大船在海上漂泊了一日夜,傅长安也吐了一日夜。
她从来不知道,她晕船!
别说想点子反抗了,就是说话走路都没力气了。一整天都恹恹的。
杜叔递水给她喝,说:“这也算是一种人生经验,你以前没坐过海船都不知道自己晕船吧?”
傅长安:“去你爹的人生经验。”
杜叔转了一圈,又转回来,角度清奇,“你为什么不骂娘?”
傅长安:“……”
杜叔:“哦,你是觉得你将来会当娘,骂娘等于骂自己?”
傅长安:“……”
杜叔:“可你连绝子汤都喝了,将来也不会当娘了啊!”
沈多金插话,“所以,你同意了她和谁的亲事?你们门主吗?也对,门主娶小老婆能不能生都无所谓。”
杜叔的表情瞬间狰狞,一路上他都笑眯眯的,无论她们说什么也不生气,这会儿他沉下脸,周身气压猛降,还真不是一般的吓人,“滚!再乱说割了你舌头。”
沈多金脸都白了,“……”嘤嘤嘤,区别对待太明显。
傅长安某一个瞬间觉得自己看穿了什么,不过很快,被沈多金揪住胳膊抖抖抖,抖的什么都抖忘了。
一座耸立的孤岛越来越近,岛上植被茂盛,飞禽走兽,倒像是片乐土。
岛的背面有个峡口,穿过峡口,内里风平浪静,四周停满了船。
有一群孩子在水边玩耍,都是普通样式的打扮,和中土人口无甚区别。傅长安注意到往来干活的人,也都是寻常百姓的打扮,除了手上仍带着特质的手套。身上脸上也没有用黑袍裹的严严实实。
再看来抓她们的那些人,在下船之前也都换了衣裳。
沈多金撞了撞她,低声道:“看来这血手宗老巢也不是想象中的龙潭虎穴。”
杜叔没有耽搁,将沈多金随便交给一个妇人,让她安排吃住后,就领着傅长安去见门主了。
这里的人大都住在石洞内,石洞是天然形成的,经过后期打磨,规整宽敞,冬暖夏凉,倒是个适宜住人的好地方。
杜叔说:“这里每年都有几个月海风大,住在石洞内比外头建的房子安全。丫头要是嫁过来了不习惯住山洞,也可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住外头。”
“谁同意她嫁过来了?我还没同意。”一道清冽好听的嗓音响起。
杜叔整个人一震,“门主!”那语气的喜悦像是几百年没见面了似的。
傅长安不知不觉已到了大殿,原本空无一人的上位石座上此刻正半倚了个人。
傅长安第一感觉就是,太漂亮了!
是的,漂亮!
要不是他开口说话,她一定会以为他是个女的!
白绵绵肯定长的像他娘。傅长安断定。
血手宗门主白素,一身紫色华丽外袍,漆黑的长发任由其披散在身后。眉眼狭长。冷白的皮肤衬的嘴唇鲜红似血。跟其他血手宗人不同,他并不戴特质的手套,只不过那一双手也与常人不同,玉色的质地,看上去像假的。
她在看门主,门主自然也在看她。
片刻后,门主吐出一个字,“丑!”
杜叔,“我瞧着还好啊,比一般小丫头长的都好看。”
门主美目一掀。杜叔立时讨好道:“不过与门主您相比,她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傅长安:谁要给他提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