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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雉堞迷宫

‘‘是的,我知道他已经等不及了要创造历史了,’’那名发问的上士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道,‘‘沃舍夫斯基苦心经营的一切再次瓦解之后,涅普卡和现在的这位新主角马上就会帮助我们恢复沙俄时代的荣光。可谁会在乎呢?这场战争让大部分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谁还会满足于这种古老的幻想呢?’’

‘‘这只不过会使他们更加地一意孤行罢了,’’年长士兵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远处正在他们的枪口下洗浴的犯人们,‘‘无论另一边的事故进行到什么样的程度,我想涅普卡是不会轻易放弃为自己拥立一位新沙皇的想法的,其他今天来到这里的人也一样。问题只在于,现在沃舍夫斯基的宝贝女儿在我们的手里,这个珍贵的诱饵最终是为谁准备的呢?这才关系到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依我看,这里随时都会变成一个火药桶,真要是再出一次事故,也不过是拿我们作‘牺牲品’罢了,’’那名上士面色阴沉道,‘‘我参军可不是为了那帮家伙能够依仗西方的力量搞什么复辟,我们应该追寻扎卡耶夫当年的遗志,让红色信仰重回这片土地!难道我们不该······’’

‘‘嘘!现在可不是让你发挥想象力的时候,隔墙有耳!’’年长士兵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要是我们的谈话被皇帝的亲卫队听到的话,我们现在就会成为下一批‘牺牲品’······’’

正说话间,澡堂深处一条悬空廊道间恰有五名穿戴着红胸军礼服的卫兵在整齐地徜徉。他们那银缏轻笼的翻领服上标着醒目的双头鹰之徽,胸前都佩戴着银亮的金属证章,各个都是一副蓝衣黑靴的行头。

‘‘亲卫队?······’’普莱斯从门边缩回了脖子,被敌人们的对话弄得愈发摸不着头脑,‘‘看来找回那个女孩与否还真是棘手······’’

‘‘是呢,就像1918年时的一样,某个被遗忘的王朝又要卷土重来了,’’芬妮在一旁静静俯身道,‘‘therrussia将会有一个新的‘象征’,而她呢?也会有一个新的保护人······’’

‘‘既然连这种闻所未闻的队伍都到场了,想必她也肯定离我们不远了————————’’鲍勃罗偷偷地掣枪道。

在他小心翼翼的倚身掩护下,普莱斯缓步退离了房门口,向着走廊的更前沿执枪趋前,走近了监舍通道的另一边。某扇通往屋外雉堞的安全通道门就坐落在那里。

他们几人紧贴着廊柱,快步来到了通道门前。隔着防弹玻璃,一队巡逻的灰衣军警正从环状走廊里走了过来。

普莱斯一手平端着突击枪,冷不丁地推门跨入。芬妮与鲍勃罗紧跟着避过了军警们的视线。

道路的前方,一条空阔的露天石阶紧挨着大门口坐落着,周遍雉堞峭立、高墙环列,赫然一派中世纪城墙的壮景。高台边缘,两名海军士兵正在察看架在地板上的无线电台。

鲍勃罗拎过枪把,与芬妮相视一眼,轻轻摁下女孩的同时,就在消音枪口的掩护下逼近了近在咫尺的守敌。那迷彩着装的身影就背对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芬妮屏息凝神地端起了镇静渔枪,向一名头戴无线电耳机的士兵瞄准着。身边的普莱斯扳机紧搂,唯恐这个看上去毫无经验的小家伙失手惊动这里的敌人,随时作好了补枪的准备。

‘‘这儿,中士,我想这个电台就坏在······噢!见鬼————————’’另一个监护在侧的俄国兵正对着同伴发号施令,悄然近身的鲍勃罗上前就是一记枪托。那家伙刚要拔枪就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哇!’’戴耳机的卫兵正欲反应,一支针剂弹呼啸着扎在了他那举枪的胳膊上。他只是象征性地端着枪口站了起来,便呆呆地随着同伴一头栽倒在了电台边。

这回,轮到普莱斯吃惊了。

‘‘孩子,佷·····’’他怔愕不已地盯住这两名同时瘫倒的对手,第一次感到这战斗的前奏是那么地新鲜,‘‘你们像这样干过多少回了?’’

‘‘你知道的,流浪会改变一个人,上尉先生,’’芬妮动手装填着盛满了麻醉剂的弹药,斜睨着敌人的瘫软之态,‘‘当然了,像这种潜入可不太使人放松呢······’’

此时的鲍勃罗拎起绑绳,将两名昏迷的敌兵都捆了起来。他从对方的身上搜出了一小卷地图,交给了随后跟上的普莱斯。

‘‘虽然我们已经有过一份‘导游图’了,但这一份似乎与众不同,’’鲍勃罗说,‘‘这上边可能标记了某些你从没去过的地方。’’

普莱斯接过图纸翻看了一番,图面上俨然用俄文标明了一处名为‘‘西隅哨塔’’的地方,还画出了监狱要塞西侧的地下结构,其间包含了两处大门、一片广场还有一座拱状门厅结构的办公区域。

‘‘唔,就像我说过的一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特殊照顾’了,’’普莱斯说,‘‘我们现在的搜索范围可要小得多了,不是吗?干得真漂亮,你们两个都是。’’

‘‘谢谢,上尉先生。’’芬妮礼貌地说。

正说着,城墙的上方忽然映来了一束耀眼的探照光柱。他们几人立刻俯身在了雉堞后,与那灯光擦肩而过。古堡上空,一阵刺耳的直升机嗡鸣由近而远,消失在白昼般的夜空深处。透过密集的地面灯光,可以明显地看到雌鹿武装直升机那蓝绿撞色的迷彩轮廓。

‘‘看来这儿一定离巴达岑科的‘私人停机坪’不远了————————’’普莱斯扶额瞭望着那团海军涂装漆身的庞然大物,当下意识到了什么,‘‘运气不错的话,也许咱们的目标就跟他呆在一起······’’

‘‘好吧,我们应该先从哪儿下手?’’鲍勃罗依旧盯着刚缴获的地图,‘‘看起来似乎哪里都有可能关着那位女士啊······’’

‘‘这片区域很可能布满了七巨头与他们的高级幕僚们,就让我们守株待兔吧,’’普莱斯把目光放在地图上的开阔地与办公区域,低声分析道,‘‘倘若这些家伙正把注意力放在另一场密会上,那么沃舍夫斯基之女的命运多半要在今晚决定。假如他们打算秘密地处决她,那里的广场显然是个不错的地点————————’’

他和芬妮顺着地图所指的方向,望向城墙彼端深黯的院落内部,只见那个方向的空地四面环海,城垣轻笼的阴暗环境里布满了铁丝网与电动拒马,宛若密不透风的雉堞迷宫。

城墙下某个弹痕密布的角落深处,依然还凝固着几抹暗淡了的血迹,等候在那里的是八名荷枪实弹的蓝衣卫兵,也就是之前出现在监舍密室里的那些‘‘亲卫队’’成员。此时此刻,他们就整齐地在那里拄枪而立,早已作好了往墙角开枪的准备。

‘‘就是那个吗······’’芬妮不自觉地往前探头张望着,似乎从这样的情景里看出了某种不详。

‘‘是的,我们最好找到一个有利的位置,再来想办法对付他们,’’普莱斯不假思索地吩咐鲍勃罗,‘‘万一他们要对沃舍夫斯基小姐下手的话,至少我们还可以及时地制止这场不公开的处刑。你们怎么想?’’、

‘‘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没什么意见可提的。’鲍勃罗耸耸肩道。

带着一身战利品,3人闪出掩体,快步赶往城墙的另一边。古堡外,海军的雌鹿直升机倾斜着机身在城外绕飞了一圈,又向着城墙顶飞临而来。

飞机上,巴达岑科的海军士兵正透过雷达屏幕密切地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切。

‘‘动作快!那大家伙又回来了—————————’’普莱斯催促。

芬妮跟着鲍勃罗跃下了几级露天的石阶,飞快地隐蔽在了下一排雉堞后。城墙前方,交替巡守的成班俄军巡逻兵正齐步向他们走来。

鲍勃罗的动作慢了一步,不得不与普莱斯避在了墙边。他们退到一扇临阶的房门前,在门内的阴影里屏着呼吸等待敌人的逼近。

芬妮第一时间在雉堞旁的几张电台桌后趴了下来,匍匐着倾听石阶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俄兵那整齐划一的步伐,正从城墙顶的两个方向同时朝他们逼近。

‘‘危险······’’普莱斯暗暗地扶住了枪套,一只手示意鲍勃罗往屋里躲。

鲍勃罗正要行动,不料,里屋上方的石阶里也传来了橐橐人声。一道道纤长的人影沿着冰冷的地面,逐渐地从楼顶映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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