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男人笑了笑,还未言语,阿青便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她一面说,一面抓着竹棒向小蛮刺过来。小蛮嘻嘻一笑,扶摇跳起,轻松躲过一击。随即她又接了一个化蝶,轻飘飘地落在了阿青身后,并顺手将早备好的灵蛊种在了阿青身上。
那个男人此刻就站在阿青旁边,略显碍事。
于是,小蛮想都没想,就揪起男人的后腰将他丢出了战斗范围。之后,她才吹响虫笛招出了蜘蛛,对阿青说:“你想打架吗?跟我打架可是死伤勿论的!”
刚刚阿青出手的时候她便发现了,这姑娘的敏捷度可比白公公要高多了。
举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若说白公公是个没有蓝条的短腿剑纯,那么,阿青就是空有剑招的长腿冰心了。所以,白公公打不过阿青倒也有情可原。
至于,她为什么能跟白公公友好切磋,对着阿青却要“死伤勿论”,原因就更简单了:竹棒上有一股浓烈的人类血气,说明今日内阿青便至少用那根武器伤过人。
“打就打!”阿青对着小蛮也有满腔的敌意,她怨恨小蛮,一句话便戳破了她美好的遐想。
自阿青率先出手后便招招狠辣。她竹棒每回刺出,几乎都是冲着小蛮的眼睛而去的,似是不戳瞎她便不罢休,并不曾因为对方看起来年纪尚幼而留手。
得了阿青一句准话,小蛮也不再客气——她冷哼一声,迎风回浪躲过了阿青又一次攻击,而后不等阿青追过来,她的蜘蛛便吐出蛛丝,黏在阿青身后将之重新拉了回去。
小蛮跟阿青不同,她的打法十分猥琐。
毒经打冰心,可不就是得苟住嘛!一旦她的蜘蛛拉不住阿青,她就会马上换上呱太拍一记强仇。自始至终都将她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在八尺开外,完全不给阿青近身的机会。
毕竟阿青没有剑气,空有剑招,说白了还是个近战。
即便阿青打不着她,小蛮却也不曾停手,三种蛊毒被她一样不落的都挂在了阿青身上。而后,她便好整以暇地放着风筝,眼看着阿青血量狂掉。
直到阿青几乎只剩一丝血皮时,她才终于掐掉蛊兽,收手问道:“胜负已分,你服不服?”
阿青身上蛊毒未清,已然十分虚弱。她手脚酸软,几乎站立不住,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站着,咬牙瞪向小蛮,满脸愤懑地说:“你耍赖皮,我当然不服!”
“我赖皮?”小蛮翻了个白眼,恨不得一笛子把她敲死算了:“我怕打死了你,连蟾啸和百足都没敢拍,蛊也只上了一个!已经够让着你了,你还敢说我赖皮?”
说完,她扭头招了招手,不耐烦地喊白公公过来:“趁我还控制得住情绪,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再晚一会儿我可不保证她还能活着!”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所谓的乖巧可爱,也不过是她在外人面前装出的样子罢了。
小蛮一招手,不仅白公公来了,连四周的山羊们也都围了上来。对此她倒是见怪不怪——她生来就招虫兽喜欢,没了蛊兽的震慑,山羊们想来亲近她也不奇怪。
她偷偷抹了下口水,艰难地收回对山羊们垂涎三尺的目光,又勉强收拾了一下情绪,看着阿青说:“白公公听得懂人言,却不会说。他有话对你讲,委托我来给他当翻译。本来咱们好好地说着话,我也没想跟你打架。可你突然疯了似的偷袭我,我这才还手的。”
她的话有理有据,却分明不是说给阿青听的。她早就发现了,阿青这姑娘不知道是脑子里缺根弦,还是单纯仗着武力值高,着实有些不讲道理。
不过,不讲道理也没关系,打到她听话就是两。
白公公两步跃到小蛮身边,他长臂撑着草地,嗷嗷地叫了几声,替阿青跟她道歉:“阿青这脾气大概是受我影响,总是一言不合便动手,你别生她的气。”
一个人类,长期生活在人类聚居的世界,受一个偶尔见面的白猿影响……
小蛮只觉槽多无口。她没接白公公的话,而是昂了昂下巴,看向那个瘦高男人。
那个男人自她跟阿青开始打架,便毫不避讳的瞪着双目旁观。观他神情便能看出,他对外表可怕的蛊兽,和莫测危险的蛊毒,不仅不怕,甚至还为此感到兴奋。
兴奋什么?难不成他是个猎奇党?小蛮挠了挠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她冲男人摆了摆手,说:“看来你不是阿青姐姐的爹,不然她也不会因为一个问题便气的来打我。既然你跟阿青姐姐没什么关系,接下来我们几个要说些体己话,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