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看着她欢乐的步伐，想开口让她把神石扔了，最后还是没说，其实人有时候有个期盼也挺好的。

安静下来，心突然就空了。

她站起来看着这刚住进来的屋子，恍然发现属于她的，除了她这个人，什么都没有，衣裳首饰，包括这个名字都不是她的。

回到椅子那坐着，她把央红叫了进来。

央红端着秦妈妈煮山楂茶进来：“大少夫人，这是秦妈妈熬的山楂茶，你趁热喝着。对了，秦妈妈说大少爷去洛河了，怕是夜里才回来。”

陆染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看她闷闷不乐的，央红怪自己提了宋池，她急忙转移话题：“二少夫人找你何事呢？”

在王梦湘那吃过板子，所以对她还是心存偏见。

“没什么大事，只是聊聊。”陆染敷衍着，转口问道：“央红，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大少夫人，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央红知道陆染心情不好，过去替她捏着肩膀，轻声答道：“有两个哥哥，还有我娘亲，大哥娶了嫂子，二哥倒是问亲了，只是没过门。”

“若是你没跟着我，你打算做什么呢？”

陆染问的突然，央红有些不安，她绕道跟前替突然捏着手指，细心地观察着陆染脸上的情绪。

“少夫人为何突然问这些，央红说过的，只要你在这，我就跟着，不管吃苦还是受罪。”

宋池在宋府的地位逐渐显现出来了，以后都不至于会吃苦受罪了。

陆染不想瞒着央红，低头想了想，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打算离开这，为了避免难堪，得在女主人来之前走才是。”

央红替她揉捏手指的动作停下来，怔怔望着陆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就没想过陆染有离开宋府的一天。

“大少夫人，您可想好了吗？”

宋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若是他真的在外有了女人，把她们赶出宋府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我今儿见我二哥都谈好了，明儿戌时前就走，所以我问你，你是打算继续留在宋府，还是离开？”

“你待在这也无妨，大少爷的地位会一日比一日高，有秦妈妈在，你也会有扬眉吐气的那天。”

央红不知道，她当了这么多年的下人，若是不当了，真不知道做什么，不嫁人的话，便是又到别家去。

可她想着，陆染若是走了，她还留下来便也太没情意了。

“反正大少夫人若是走了，央红也走。”

陆染安抚地拍着她的手背：“你莫冲动，我是觉得你该留下来，若是当大丫鬟，光月钱就有二两银子，上哪寻这么好的差事。”

央红还是摇头：“人活着就是图个心里踏实，其他的都是次要。”

陆染听她突然说起大道理，竟是忍不住笑了。

别看央红目不识丁，其实她活的比任何人都通透，这也是陆染放不下她的原因。

可她去水陵府日子都望不到头，哪能把她也带着。

“你自个决定，不要勉强便是，对了，我与你说的话，你得保密。”

央红点点头，勾着陆染的手臂紧紧意味着她。

想到第一次见陆染那日，她绝望地蹲在悬崖那痛哭，在陆府卖命这么多年，却被视如草芥，为了瞒住陆元芊逃婚，竟让她跳崖身亡，是陆染救下的她。

“大少夫人，往后不管你去了哪，央红都会惦记你的，若是有机会，可记得回来看看我，我就住在上洪村。”

陆染伸手捏她下巴，笑着答应：“好。”

陆染午时又去了一趟秦府，秦玉雪已经回来，看着陆染过来，高兴地把她拉进闺房。

“我父亲松口了，只要嫁的不是宋公子，任何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