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其实秦育番真的很宠秦玉雪,前世不愿她入宫就看出来。
“看把你高兴的,恭喜啊。”
“届时你可要来喝喜酒,你算是媒人。”
陆染笑着答应,可她知道,她十之是喝不到秦玉雪的喜酒了。
在秦府待到日落偏西,回宋府时宋池归来了。
陆染朝他屋过去,站在门框那看他。
透窗而入的余晖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洒过浓密的睫毛,晕染在那紧抿的薄唇上,冷漠之气淡散开来。首辅的锋芒已经开始乍现了。
宋池听着脚步声,却迟迟不见有人进屋,不经意抬头,便见陆染站在门外那失神,白净的小脸上眉儿轻拧,情绪看起来很沉重。
他看着她,眉头微微拧着:“有事?”
陆染缓神过来,眯着眼笑笑,进屋坐下。
宋池书卷撑在下颌,直直盯着她,她虽然在笑,但是眼神里却是另外一种情绪。
陆染没说话,秦妈妈笑呵呵进来:“大少夫人,你可算回来了,方才夫人那婆子领着五裁缝来了,说是要给你量身做新衣裳。”
这日头打西边出来了?朱秀海竟然要让人给她做新衣裳。
“不必了吧,我不缺衣裳。”做了也穿不上了。
秦妈妈听罢,又是一阵苦口婆心:“难得夫人有这个心思,大少夫人可拒绝不得。”
说罢又道:“您若是嫌麻烦,老奴去把布尺拿来,让大少爷给您量了,我再把尺码给五裁缝送去便是了。”
宋池眼眸眯着不说话,看着秦妈妈走出屋子。
布尺拿过来放在案桌上,秦妈妈便出去了,她老眼昏花看不来尺子,央红也不会看,量身这事只能宋池来。
宋池被赶鸭子上架,只能起身,伸手把布尺拿在手上,抽拉着研究片刻,伸手招呼陆染:“站起来,手伸直。”
陆染看他一眼,坦然地站起身,手臂张开,垂眸看着胸前已经明显的隆起。
她其实已算是一个大姑娘了,无论是哪个方面。
可与宋池在同屋檐生活这么久,他对她竟然无动于衷,所以心有所属是事实。
宋池看她站的有些远,伸手去拉她,力气不大,却因为她走了神,轻轻一带,陆染整个人就直接跌进他的怀里。
陆染看着宋池眉头蹙着,以为是撞疼了他,急忙抽开了一些距离。
“罢了,我跟秦妈妈去一趟五裁缝那吧。”
陆染面无表情地说着,把布尺抢过来就出去了,跟着秦妈妈去五裁缝那量了身子,回来就听央红说宋池好像病了。
陆染就说他怎么会没去官署,原来是病了。
看着宋池那屋大门敞开,她挽着裙摆走过去,站在门槛那,正好看着屋内的宋池。
他依然是那身月白色的宽袍,端坐在几案那翻阅着什么,神情极为专注,看着跟方才没区别,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他自己都是大夫,生病也不碍事吧。
陆染正想着,便见宋池突然捂住嘴弯下腰,一阵剧烈地咳嗽,一声接着一声,一直咳到喘不过气来。
这般看着,才发觉宋池脸色苍白,俊美的脸有些病恹恹的,也不知道他去洛河府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愣是把自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小声的吩咐边上的央红去煮些驱寒的暖汤,陆染迈过门槛进屋,直接走到宋池的案桌旁,手帕一甩,遮在了宋池跟前的账簿上。
宋池猛然一抬眸,看着使坏的是陆染,脸上的怒意慢慢淡下去了:“有事快说,我有些忙。”
言外之意,没功夫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