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你是小人,那当我没说。”
宋池摇着手中的折扇,语气淡若熏风地道:“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想要我继续帮你也可以,你得实话告诉我,为何要进国子监当差?”
以秦玉雪的能耐,什么样的差事没有,偏偏选最为冒险,月钱也不见得有多少的国子监,着实可疑。
陆染知道只要琴儿姐姐还在陆府,她就不是跟宋池对着干的时候,她喝了口茶水,坦然道:“还能为何,国子监出来的学生,往后可是官场的人,我想找下个靠山,国子监自然是最佳选择。”
陆染胡说八道,但照她以往的作风处事,反而听着是真话。
宋池闻言,脸色沉下来。
陆染又继续道:“我与宋大人如今是井水不犯,所以还望大人以后见着小女也当做不认识,我该回答的都回答了,希望大人能兑现承诺,还有我的坠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在哪?!”
宋池没答话,转着手中的折扇似乎在想什么。
陆染气急败坏:“宋-大-人!”
这厮才是个员外郎就这般大官威,以后位极人臣那还了得。
没见宋池理会自己,陆染觉得大概是又被耍了,负气地转身离去,宋池冷淡的嗓音悠悠传来:“坠子你不打算要了吗?”
陆染忍着火气回头,便见宋池伸手探进怀里,像是变戏法般,手心摊开,坠子就静静地在他白皙的掌心躺着。
陆染惊喜不已,过去一把将坠子夺过来,仔细辨认确实是自己的,心才是踏实下来。
她视线望向宋池,见他胸前的领口拖着的皂色(黑色)丝绦有些眼熟。
当初替宋池绣荷包时,怕太张扬的颜色被嫌弃,刻意搭的皂色,所以那是她当初送他的荷包吧。
不是嫌弃她绣的鸳鸯是鸭子?
想到宋池也收下陆元芊荷包的事,陆染脑海里便浮现这样的画面,宋池但凡见着人,就拿着荷包展示:“这是我家正牌夫人绣的,这是我家假冒夫人绣的。”
她这假冒的夫人,连绣的荷包都像是假的。
陆染光想着便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她一把伸手过去把丝绦往外拽,连带着荷包也扯出来。
宋池反应过来,她已经攥着荷包躲远远的。
若是换做以往,陆染的手怕是没碰到他估计已经被拧折,对她太过于放松警惕,才让她有机可乘。
“恶趣味!”陆染骂着,拼命把荷包往掏袖里揣。
没头没脑地骂这么一句,宋池很不解。
带荷包怎就恶趣味?这还是她送的,难道不带在身上,要供奉起来?
宋池总不好拉下脸去抢,也就不说话,就是看着她:“送人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陆染腆着脸,皮笑肉不笑:“大人不缺荷包。”
“是,我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衣裳也不缺。”
陆染只觉得这话有些耳熟,想到是她跟陆元芊说过的,脸颊更是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