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将四封信排开:“将这两封分别放到催呈秀和苏茂相书房,将这两封分别藏进田尔耕和许显纯卧室。”
“遵命。”丁白缨拿起信离去。
看着丁白缨离去,苏寻心情愉快了不少,和周妙玄姐妹嬉戏起来。
风卷起幔帐,亭台中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荡,又在风中消逝……
时间一晃来到了下午。
周记茶楼,兰字号包间。
身着便衣的催呈秀和苏茂相怀着恼怒和忐忑的心情来到包间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敲响了包间门。
“咚咚咚……”
“进来。”里面传出平静的声音。
二人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包间内一袭白袍早已等候多时的苏寻。
“二位尚书大人,可让我好等啊。”
苏寻看着两人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感觉比吃了死苍蝇还恶心。
关上门后,催呈秀冷哼一声:“苏寻,你别想着威胁我们,你私自截留供词,以此威胁我们诬陷田尔耕和许显纯,让魏公公知道了你也不好受。”
“我诬陷田尔耕和许显纯顶多算是内部倾轧,可二位是家贼啊。”苏寻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催呈秀和苏茂相脸色十分难看,这也是他们不得不前来相会的原因。
一旦让魏忠贤知道他们当初和信王暗中勾搭过,以魏忠贤如今更强的势力要动他们,别看他们身居高位,那也是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苏寻微微一笑:“二位大人,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们干的那些蠢事绝不会被厂公知道。”
“然后就一直受你威胁对吗。”苏茂相冷冷的说了一句。
苏寻放下茶杯:“比起受我威胁,总比死甚至是还要连累家人强吧。”
两人面无表情,看不出喜与怒。
“二位大人,如今朝堂上我们厂公一系一家独大,没有了外敌难免就要内斗,哪怕是二位身居高位,也难保不遭人攻击啊,毕竟二位现在的位置太高了,谁都想站上去看看风景。”
“我们三人完全可以联手,一旦我掌握锦衣卫大权,二位大人往后绝对是高枕无忧,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阉党内部本来就是好几个打不过东林党的党派联合起来的,从来就不是铁板一块,现在东林党势弱,阉党内部就要开始争权夺利而倾轧了。
苏茂相和催呈秀对视一眼,两人觉得苏寻的提议不错,主要是他们没有选择,比起被威胁还不如联合呢。
至少对双方都有好处。
“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催呈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苏寻露说道:“你们只需要在三天后向厂公提醒田尔耕和许显纯与皇帝之间有书信来往即可,剩下的厂公自己会查,而且肯定能查出证据来。”
以魏忠贤此时敏感的心态,一旦怀疑田尔耕和许显纯有问题,他肯定会暗中派人去他们家里搜个底朝天。
而苏寻让丁白缨把那两封信放在了卧室中最容易被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搜寻地方,以保证信件能被找到。
“好。”两人一口答应下来。
苏寻起身:“那二位慢慢品茶,下官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再会。”
看着苏寻离开,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冷哼一声:“狗咬狗。”
在阉党内部也是有歧视链的,锦衣卫和东厂是所有官员的敌人。
因为锦衣卫和东厂不只是盯着东林党的官员,也盯着他们,毕竟锦衣卫和东厂内部就是靠着这个升官的。
……………
三天后,魏忠贤府邸。
“你们两个一起来咱家府上,是出什么事了?”看着催呈秀和苏茂相这两员大将联袂而至,魏忠贤心头一颤。
催呈秀说道:“厂公,近日我们在听见不少流言,请厂公万分小心。”
“什么流言?”连催呈秀和苏茂相都要特意来提醒,魏忠贤面色凝重。
苏茂相说道:“厂公,有流言说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和指挥同知许显纯暗中跟陛下有书信来往,我二人唯恐他们对厂公不利,所以特来提醒。”
“一派胡言,许显纯对咱家忠心耿耿,田尔耕也与咱家熟识过年,想必多半是为了离间咱们内部,你二人不必在意。”魏忠贤不可置否的说道。
催呈秀和苏茂相同时拜道:“空穴不来风,还望厂公万分小心,我二人还有政务处理,就不打扰厂公了。”
二人没有再多说,点到即止,如果说多了就不叫提醒了,而更像是明摆着为了陷害田尔耕和许显纯。
看着催呈秀和田尔耕离去,魏忠贤刚刚那副不可置否的表情顿时阴冷了下来,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义父。”魏廷走了进来,她是魏忠贤最信任的人,在电影里,魏忠贤最后被贬,离京的时候只有她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