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咱们府私藏梁王数日,未向陛下禀报,这已然是触了他的逆鳞,如何不怪罪下来?
怪罪?她的面颊微微抖动,因为这等子小事就要怪罪?
这哪里是小事?我皱起眉头,陛下完全有理由怀疑咱们长公主府同他离了心!
母亲挺直了腰背,我是陛下的长姐!自小扶持他长大的!怀疑我?怎么可能?
陛下真正生气的不是这个我叹了叹气。
那是什么?
他气的是我们给了梁王活命的机会。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母亲,您真以为ashash陛下一直不知道梁王躲在我们府中吗?
难不成陛下从一开始就知道武儿弟弟躲在了我们这儿?母亲一脸不可置信。
我点点头,他非但知道而且这从一开始就是陛下设的局我又接道:长安城被羽林郎搜了个遍,城门更是守卫森严,梁王除了躲到我们府上来,还有其他选择吗?
那为何陛下不直接来我们馆陶府搜查?
我抿了抿唇,因为他不想得罪太后。
母亲顿了半晌,才顿悟,陛下想让我们主动交出梁王,使他能名正言顺地除之而后快。如此一来,太后若是要秋后算账,便只会将怒火发泄在我们头上,与陛下再无干系。他这是想让我们当替罪羊啊
但是陛下没有料到,我们竟然会主动带着梁王小舅舅直接去长乐宫负荆请罪有太后在一旁,他哪里还敢说什么惩处梁王的事儿?我又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这么好的计策硬生生被我们破解了,哪里还会高兴?
母亲哑然,半晌才苦笑着扶额,我这好弟弟呀竟也真成了冷酷无情的帝王了
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正要伸手抚母亲的背。
父亲却忽然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只好点点头,知趣地退下。
路过东院的时候,正巧碰见大哥带着平阳侯走了过来。
我立马俯身行礼,拜见平阳侯。
无须多礼。
谢侯爷。我缓缓起身,又后退一步,行了个极大的礼,再谢侯爷。
曹寿勾起一抹微笑,今日倒是奇了,谢两次作甚?
第一谢您让阿娇免礼。第二是谢您费心提点。此中情谊,便是一个谢字无法言说的。
曹寿微微眯起眼睛,深深看我一眼,不必客气。
大哥陈季须狐疑地瞧了瞧我,又瞧了瞧曹寿,你俩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我和曹寿相视一笑,也不应答。
陈季须叹了口气,摆手道:稀奇!你们竟也有瞒着我的小秘密了!
我捂帕笑道:哥哥无须介怀,阿娇可不会插足你同平阳侯之间的情谊
这话一完,我就刻意挤眉弄眼,还把大哥往曹寿那儿推了推。
陈季须作势就来拍我的头,你这丫头,想到哪里去了?我同平阳侯是十几年的兄弟情分,你这会儿挤眉弄眼是把我们想成什么了?
大哥莫怪,阿娇开个玩笑罢了。我笑着挽住他的臂弯。
陈季须无奈地刮了刮我的鼻子,顺口说道: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管管阿蟜呢!他和那小厮辰良说不定倒是
这话还未完,曹寿就忽然轻咳了一嗓子。
大哥立马反应过来,讪讪住嘴。
我微微挑眉,问了句:二哥和辰良怎么了?
没什么,你回南院儿歇着去吧。大哥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发髻。
我却死死拽住他的袖子,一字一顿地说道:二哥和辰良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