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估摸着也没明白刘娥怎么忽然间萎靡起来,只好点了点头,那你也先回房瞧瞧吧,那群小丫头们手脚慢,若是无人在旁边督促着,估摸着到明儿早上都收拾不好!
诺,孩儿告退。刘娥面无表情地回了这一句,然后寂静地从所有人背后绕过去。
可谁料到,就在她离开前厅的一刹那,却忽然间转头朝我看了看,眼眸微闪,煞是勾人。
我心下一怔,好半晌没缓过来。
刘娥这厮真不愧是她们姐妹三人之中长得最好看的,饶是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吸进去。细细想来,我活了十几年,唯独也就见过这一双标致无比的桃花眼,就跟刚从帛画上拓下来的一样!
可若是较真起来,那帛画上的美女到底是静态的,无甚灵动之意,今儿刘娥这一眼却是动人得很,仿佛画上的仙子忽然间跳了出来,陡然添了十二分的生机。
那一对儿湿漉漉的黑瞳仁,时时刻刻都流露出娇柔意味。更莫说她睫毛纤长,眼尾向上翘,瞳仁往上面作斜视,黑白并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目光却浮露在外,很有一股子人间富贵花的气韵。
再瞧她那粉面朱唇,真是搭配地恰到好处,便是无甚表情,都能激起人心底的悸动。所谓艳而不俗,媚而不妖,讲的便该是这样的女子吧
待刘娥的影子消失在转角处,我仍然痴痴地盯着那个方向,久久没有挪开眼。
表姐!表姐!刘彘那小猪崽子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萦绕,没得惹人心烦。
我索性不理,仍旧发自己的呆。
陈阿娇!他作势又吼了这一句。
我才装作刚回过神来的模样,笑吟吟地问道:彘儿,怎么啦?
你方才竟走神了?他怒目而视,仿佛我犯了天大的罪过。
我眼皮都不抬,继续持着筷子夹了几口,见到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走一会儿神怕什么?
那可是我二姐她她可是个女子!刘彘压低了嗓音,却仍旧掩饰不住话语里的怒气。
我嗤笑了一声,继而毫不在意地应了句:美好的事物总是夺人眼球嘛,又何必在乎男女呢?
你aashaash
难不成我就稍稍瞧她两眼,还犯了律法?
我不管!你只能看我!刘彘气鼓鼓地坐在案几前,面颊红扑扑的,活像一只快要炸开的烤猪。
我实在没明白这厮究竟在气些什么,心下愈发不耐烦起来,我只能看你?哪条律法规定的?
你aashaash刘彘正要说下去,却唯恐被旁人听见。
我捏着嗓子,柔声笑了句:未来的皇太子殿下aashaash您未免管的也太多了!
陈阿娇!刘彘再也克制不住,登时跳了起来。
王娡被吓得一激灵,连忙问道:彘儿,你怎么了?
前厅的侍婢们此时也面面相觑,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旁人总归不清楚我们方才在讲些什么,只当他是小孩心性,又同我发生了什么口角。
刘彘定了定心神,胡乱回道:没什么,方才见了一只大肥虫。他说完这话,便一屁股坐回了席位,继而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气定神闲地嚼完嘴里的肉脯,也不再管他,对着王娡来了句:皇后舅母可知道宫中鼠疫一事?
王娡本来还在瞧着刘彘,听我问了这样一句,立马将视线挪了过来,匆忙问道:鼠鼠疫?宫中有了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