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究竟想说什么?我实在是坐不住,言语里带了三分焦急。
怎么还急起来了?本侯只是请你来家中坐坐罢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笑着看向我。
您今日话里有话,咱们不妨挑明了说罢。我直言道。
曹寿慢悠悠地抚了抚绿釉镂空薰笼蒸出的袅袅烟气,太后可是急诏梁王入京?
平阳侯问这个做什么?我眉头微微一皱。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回答是或不是。
我半晌才吐出一句,是。
太后是准备拥立梁王为皇太弟?日后继了陛下的皇位?他神色淡淡,继续问道。
朝堂上的事,阿娇哪里懂?我故意挑了挑眉。
别装傻,他一下子伸出手抚了抚我的额头,没有人比你更懂了!
平阳侯这是在说什么?阿娇可一句都听不懂。我退后一步,这说话间就起身准备回府。
谁料曹寿一把揽住我,将我半推半送往门口走去。
我惊呼一声:你作什么?
上马。
去哪里?我硬生生被他推上了马。
魏其侯府。他也翻身上来,握紧了缰绳。
侯爷要去窦婴家里坐坐,带上阿娇作什么?我扭身想挣脱。
他直接擒住了我的腰肢,把你这只逃跑的羔羊送到你母亲面前。
什么?我瞪大双眼转头瞧他。
长公主殿下现下正在魏其侯窦婴的府上作客。曹寿凑到我耳根子旁,笑着说完这句。
我这哪里还愿意,愈发扭动着身子,阿娇究竟哪里得罪过您,要这般待我?
唔,没得罪。曹寿嘴角愈发上扬,就是本侯今日心情不大好,要出出气。
又不是我让您心情不快的!我想要挣脱他的控制,却怎么都挣不开。
曹寿的臂弯越箍越紧,就是你。
冤枉啊,究竟是哪句话说错了嘛!
谁叫你非在那时候说太子的,破坏气氛。他这声音低沉极了。
什么?
你再说!他拍了拍我的脑袋。
好好好,阿娇不说了!我故作撒娇状,扯了扯他的袖子,那麻烦侯爷直接把我送回我们长公主府吧,就别去什么魏其侯府了
曹寿嘴角的笑愈发明艳,既然被本侯逮到了,今儿还由得了你嘛?
你
我正要再回怼他两句,忽地瞥见左后角侧门那儿跑出来一个丁点儿大的奶娃娃,边跑还边指着我们身下的马儿高声喊着:大马!大马!
曹寿顺着我的视线往后一看,轻轻皱了皱眉头,侧身朝着牵马的小厮问了句:那是哪里来的孩子?
回侯爷的话,那是咱们府上家僮的私生子。
家僮?那不就是私家奴仆的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