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寿深深看我一眼,唔,时辰也不大早了,那便现在走吧。
这话说完,他就一扬缰绳。
刚到了魏其侯窦婴的府门口,我就有些后悔了。
还未待我开口,母亲就笑里藏刀地从牙缝里吐出一句:阿娇,你今儿怎么出的府啊?
嘿嘿
别傻笑,老实交代。
我这厢低着脑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怕连累了周管家和府上的侍卫。
曹寿忽地开口:今日路过长公主府邸,顺道进去给季须送了几扎竹简,又瞧见翁主没什么事儿做,就想着要不要带着一道来魏其侯的府上玩会儿。
我立马接话道:是啊,阿娇刚同细娘学会如何执桑麻,正在大哥那儿小憩着呢,这厢就碰到平阳侯了。
哦?是吗?母亲挑眉,也不追究下去。
要说平日,我若是同已有婚约的公子哥走得近了些,早要被母亲好一通训斥。
她现下倒是什么话都没说,懒得管我们,估摸着是觉着那阳信公主刘娉先前惹了我那么多次,是该要好好气一气的。
我立马上前挽住她,倒是没料到母亲也在呢!
我来同魏其侯的女眷们聊聊天儿。母亲抚了抚我的额头。
我点点头,正要随着母亲一道去后院同那些命妇聊天,曹寿也打完招呼就直接去东边的院儿里找几位小公子了。
不想这窦婴倒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解闷儿的人,死拉着我不放。
想来他也是可怜,女眷们都在后院同我母亲话家常,儿子们全都和曹寿玩博戏去了,好像确实只有我能陪他说说话了。
母亲见状,抚了抚额,正好,你呀就在前头陪魏其侯聊聊吧,省的到后院给我们添乱。
诺。我俯身行礼。
翁主殿下今日学了执桑麻?窦婴笑着问道。
我低声回了句:嘘!阿娇只告诉魏其侯您一人哦!其实呀今儿还没开始学呢,我就偷溜出府了!
哈哈,老朽就猜到翁主不会那般乖巧!窦婴点了点头,忽地又想起来了什么,从前不是说过嘛,翁主日后只要唤一声窦太傅便好,总是魏其侯这般称呼,倒叫老朽不好意思起来!
欸,您确是过谦了!这是陛下亲赐的封号,荣耀至极,哪里需要不好意思?阿娇在太子学舍唤您的职称aashaash窦太傅,现今到了府里,自然是以宗室贵亲之礼,唤您一声魏其侯啦!
唔,翁主这般机灵聪慧,当真是讨喜!怪不得太子殿下也
也什么?
窦婴自觉失言,便也没接着说下去,老朽今日正愁闲得发慌呢,您可是刚巧来了,倒也是有缘分!
您平日里可是天字第一号大忙人,同条侯可也有的一拼!
条侯?窦婴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嗨!翁主殿下说的是周亚夫呐!
唔,照宗室之礼,阿娇便该称周丞相为条侯的。
是是是,老朽素日只是唤他老匹夫,倒是早忘了他还有这个称号!
我开玩笑地回了句,哪日阿娇若是不小心开口来了句老匹夫,条侯怕是要吹胡子瞪眼了!
哈哈哈,那他是要瞪着那双大牛眼,急吼吼地质问是不是老朽教翁主说的这话?
我也轻笑了一阵子,继而问道:您今日不用去太子学舍教书?
窦婴摆摆手,今儿轮到周亚夫去教兵法了!
嚯哟!早知道阿娇今日也进宫去蹭课了!我刻意添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