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跪了一地的人,肖玉茹扫过一眼后将目光放在了干必石的身上。
“他如何得知陛下微服出访,还坐着这辆马车?”她拧眉说了一句。
说罢,没听到身边传来声音,转眸看去,便见上官洛面冷如三尺厚的寒冰,俊容一派阴沉,周身萦绕着渗人的冷气。
“干必石。”他忽然从口中说出三个字,面色愈发阴寒。
不知为何,一看他这神色,肖玉茹便觉跪地的那个郡守要遭殃了。
上官洛脾气向来阴晴不定,在朝中若胆敢有忤逆他让他不悦之人,他也敢直接让人杀了。
她正同情着干必石,上官洛神情一顿,冷眸内布满阴鸷之色,透过珠帘,他一一扫过左右窗子外的酒楼茶楼。
肖玉茹看着他的举动,很是不解。
他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盯着窗外看?
正想着,上官洛忽然斜望过来一眼,冷眸触及到她的面容时缓和了不少,犹如厚冰上放置了一块暖玉。
“坐到朕身旁来。”他说道。
随不知他何意,但肖玉茹还是坐了过去。
他刚坐过去,上官洛伸手将木窗关上了,令马车内一片昏暗。
尔后,上官洛对着全德说,“让他上来。”
“是。”
马车外,得知上官洛让他上去的干必石莫名急了,眼神左瞟右瞟,似心虚也似焦虑。
面对全德不悦注视,他低下头,“臣身份卑贱,岂能与陛下同车,不敢不敢。”
他话音一落,马车内的上官洛笑了。
低沉悦耳,也带着点点嘲弄之意的冷笑声在周遭响彻。
“那你就跪着吧。”
干必石身子一抖,道了句是。
于是,上官洛许了百姓离城,唯独城兵和干必石不曾让他们起身。
接连两三个时辰,直至高高挂在天际的烈阳降落,漫天红霞遍布,一队身着黑甲骑着红马腰别长剑的护卫过来。
上千护卫跪到上官洛的马车前,为首将领竟是个看起来还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
“卑职参见陛下!”
少年下跪,言行举止不似他的外表稚嫩,而是无比的成熟。
且这声音当真是无比的洪亮,让靠着上官洛肩膀,已经昏昏欲睡的肖玉茹骤然清醒了过来。
肖玉茹抹了把嘴角,而后看向车外,看着那跪了不知几个时辰的干必石苦着一张脸,满头的油汗,仿佛快要晕了过去。
“封锁这一带,搜。”
上官洛淡淡说道,声音很是随意。
闻言,肖玉茹方才恍然,原来是害怕周围有刺客。
也是,上官洛微服出访少有人知晓,这干必石是怎么知道的?让他上马车还百般推辞,一副想让上官洛下车的样子。
“陛下是担心周围有刺客吗?”她直接问道。
上官洛抬手拂去她嘴角的一缕发,神色淡淡,“不是担心。”
“额?”肖玉茹诧异不解。
“周围定然有人等朕出去,朕一出这马车,呵,”上官洛冷笑一下,面容上带着嘲弄的神情,“只怕会立即被射成蚂蜂窝。”
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