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两人来了,我俩很期待看着嫲孙。孙女说:“阿嫲,要不,下来的事自己讲讲?”“你是大家族里的纽带,紧密了许多亲人,或有细节比我清楚,还是你说吧。”“我这么说可满意?”“很满意,要不,我早就插嘴自己讲了。”
桌面上,那肉菜炒得确实可口,小蝶心里感叹:大神就是大神,人家过去管一个营,现在管一个局,兼管一医院,整天看她神采奕奕,很是精致,可细微的姿娘人功底没落下。我是除了耍猴,或被猴耍,该是姿娘人细微都捡不起来,煮一餐饭菜,二师兄还是皱着眉头吃下的,只是不说破而已。人家双刷子现今事务忙,我看着也碍眼,不然,真该拜她为师,学点新社会姿娘人该做的本能,尤其舞弄几舞姿就把两道菜炒好。
突然的,双刷子站起身子,大师兄也跟着站起,两人要离桌的样子。小蝶急了:“喂,我都没听到什么,我和鲵人等着下一步的指点,你们对一下眼神,肚子的虫虫就勾连一起了,总得让我对他们有个回复吧。”
大师兄笑得有点尴尬,说道:“阿妹,你该做不该做的,都有了,就等着看下一步的了。”
“小戆的师妹,我太爱你了,你的比喻总是那么贴切,双刷子到虫虫勾连,我爱听。实际上,那是战斗的默契,战壕里相互对一眼神就明白战友要干什么。你是没经历过,也就不明白。我给你直说了:算起来,你也是一方大神,手下有几十号人,就让他们随时盯紧目标,跟着目标移动就行。”双刷子看着大师兄,笑得眉头弯弯,双刷子摆摆,像是电影上七仙女见了董郎的样子,小蝶觉得肚子的肉块搅动起来,塞住喉咙,好一会吐口气才喃喃说道:“这些,都不算什么,他们会自觉去做的,我也心疼他们撒去的钱,现在市面不是太好,挣钱不容易。”
“你只要盯住就行,我还忙着。”大师兄转过身子离开桌子,双刷子端起鹰爪,却是很柔和拨两下小蝶的乱发,嘻嘻对她,跟着离开食堂。门边,大师兄恭敬给双刷子让了身位,让老领导先走。
无招胜有招,小蝶蒙了:谁是无招?当然是我,可我怎么制胜?他俩肯定有招,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的无招就是给他俩猴耍,耍猴猴耍的胜不胜?越想越糊涂,遇见大师兄就是胡涂。唉,大神的心事不能猜,猜来猜去徒伤悲。看着大师兄在人家身后唯唯诺诺,更像是菩萨身后的木吒。董郎和七仙女,菩萨和木吒,交织在小蝶脑里。
来到门口,老英雄迈出门坎,冲小蝶招招手:“侠妹,还一道唱唱军歌吗?”小蝶抬起迷蒙的眼神回道:“老菩萨,你开化了我,可我道根浅,喉咙劲接不上醐醍,还得还通道去。”冲着老英雄的挥手道别,她又给拱手鞠躬。
混混沌沌过了白天,晚间对着麻杆的目光,小蝶迷离眼神,像是还在开悟,麻杆不去惹她,自己就把家里事拾掇好。
隔天早早来到亭子间,阿炳感到阿大脸色不正,探寻问道:“杆女大大,你请动了什么神仙,一把就让隔壁男人脱下口罩?”小蝶一下急了,扯住阿炳胸口:“哪的人有这么大神通,你们挣扎这么久,把式耍了那么多,人家就一招就拂去面罩?”
阿炳结结巴巴的:“人家是上位人,有的是手段。以前店里的杂事都是二鲵头联系的,正好那时他不住,可隔壁店的男女认识,来人称是街道主任,还有不认识的两位,说的那主任,对跟着两人很尊敬,问话总是让着人家。来人自我介绍的一位是管工商的,一位是管卫生的,我竖起耳朵,听到他们是检查老店,我们珍味店开张没多久,自然没算上。”
小蝶松开阿炳胸口,眼前一亮:对啊,大神想让怪人现身于世人之间,引起社会人留意,他们心中或有妖,内心慌慌,动作不自然,就多了露本相的惊慌。赶紧问道:“那怎样就让口罩解开了呢?”
阿炳低声回道:“那工商人员对他俩说道:要给他们每人照相,登记造册,争取为真味店竖立铭牌。女的一反原来的口齿伶俐,支支吾吾的,很不愿意,给口罩上那双眼睛瞪了一下,呆立一旁。怪人在太阳底下摘去口罩,一身的衬衣束在裤腰里,除去脸上的疤痕不雅,还挺干净的模样。我躲人家身后,看不太清楚,那和夜间的模样差不离。咔嚓一声后,又给姿娘人也照一张,那婆娘很不愿意的样子,随手一撩,散乱了头发,才让咔嚓一声。我那个羡慕呀,人家对付了多年,现在是名声在外,上榜以后,肯定食客盈门,要是我们店没撒吃的,怕是过客就奔真味店去了,你们教书人说的,珍味店就门可罗雀了。我一旁看热闹,几位上人转身朝我们店来,感紧的陪着笑脸迎接,谁知,他们就没好话,给了一顿呵斥,说我们不是做生意的,强买强卖,免费品尝,压低价格,扰乱市场;我心里叫屈,大鲵呀,什么馊主意,割了肉忍着疼还给上人责骂,哎呀,那心一阵阵搅动,脸皮给骂得热辣辣的。”
小蝶算开悟了:大神是给真味店罩上炫目的霓虹衣,美食店家期望无限,披身上那叫光彩,矗立名牌,惹人关照。造册是给各路神仙看看,给他俩亮出特效神器,让他们迷糊,招来哪路神人澈目辩妖,揪出妖孽,真是件实在的照妖镜,编织仙罩的能工巧匠莫非是双刷子?一下纳闷了:这有啥秘密的,不能讲给我听。神器罩顶,一派光明,妖孽无处逃匿,双刷子八卦炉修炼了许多神器,我是服了她。再想想不然,怪人顶霓虹,日月照同梭,我这么来熬,不知熬到什么时候,真把姿娘人那股子真气给熬干了吗?什么时候,妖孽能现身呢?突然的,一下人挣扎起来,牙根咬咬,里面熬的是仨姿娘人,不同级别,双刷子是大神,我是总工会普通职工,女店家和东洋甴曱混一起,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妖孽一类,看谁熬得过谁。睁大眼珠,看着阿炳还用询问的目光看她,没好气说了:“七丈以内,他俩还搅一起,就算了,要是走出七丈外,赶紧告知我,我一同行动。”
“女店家早起都要挑担上市场买食材去,离得有点远,那姿娘牯的很是厉害,我跟踪后面,给发现了,争不过人家。”阿炳呐呐地说。
“你真是笨得可以,早早就说了,口罩怪人才是主要目标。”
阿炳不死心:“上人是大师兄派来的吗,不该不给你的面子吧?给我们也来块铭牌吧,我们挺稀罕的。”
小蝶回话:“小心大鲵撕你嘴,大神的招术我们不懂。”一下塞住了阿炳的嘴巴。
百无聊赖,小蝶心烦烦的过了两天。一早在麻杆喊声中来到亭子间,越是心慌越是不见人影,阿炳是大鲵嘱咐过的,人可靠着,怎么就不见了?该不会是怕见我问话吧,或是什么突发情况。小蝶等一会的,心头慌乱,顺着连接珍味店的马路急匆匆走着,想寻个明白。东张西望的,就是不见阿炳人影,还惹来过路人侧目,就有一些人叽叽喳喳了,心里明白,给人家又是认出来了,背后指点我呢。管他的,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人活世上,有人为黑,暗里透亮,鲵人那般;也有人为白,双刷扬起,光耀人前;黑白搅和就是灰不溜秋,风尘仆仆的,普罗大众,不招人看,普遍流行,我小蝶就想做这般人样,可还是招了人多看一眼,都是银杆闹的。灰蒙蒙的天,小蝶灰不溜秋的身影匆匆,一下来到两家食店门前,整人就呆住了,真味店铁锁把门,门缝里看去,还是整洁垒齐,就是没了烟气,外面贴了张纸,上面写道:我们回趟老家。赶紧的来到隔壁珍味店,只剩一个伙计不利索的捡着食材,抬眼一瞧,赶紧拱手作揖:“社长阿大,炳哥吩咐,留我专程候你。”
小蝶急了:“就别来这套虚的,快说说他们和隔壁怎么了?”
伙计有点怕她,支支吾吾的:“你先听口罩人女店家,还是炳哥他们?”
小蝶也张开鹰爪,恨不能把他嘴巴撑大:“随便你怎么说,就快把事情说清楚了。”
伙计战战兢兢说道:“不是我们的错,是隔壁人太会装了,他俩夜里还好好的,我们盯了好久,认为没问题,就睡去,谁知,早上醒来,没听见动静,就看见隔壁店锁门了,炳哥赶紧过去看,还砰砰拍那纸条,里面真没人了。炳哥怕你埋怨,怕鲵头责骂,一个劲在跳脚。他说知道是这样子,不如让你到店里住来,我们墙角哪的挤一挤,也许责任就不会这么大了。结果,他们几人就商议追他俩去。”
“你是说,他们顺着去闽西方向去追了?”小蝶急得扎扎脚跳,急忙插话问道。
“洞主大大,不是的,我们刚刚商议着从哪里追他俩去,用什么法子能留下他俩,争议半天,谁也说不出个结果,起码现在他们还是好人家模样来的,绑票强留都是过去旧社会行径,何况人家还是练过的厉害角色。最多就是在他俩后头走,反正不能放过他们,得弄清他俩的真实面目,这是大鲵再三嘱咐的。刚好挑食材的伙计来了,那是头班渡海火轮过海来的,人一上岸,过栈桥对着下渡轮的人群中,看见一个人还戴着口罩,帽檐压得很低,一只手捂住脸,好像牙疼模样,虽说海雾大,还看清了,脸上那疤痕还露了一尾巴在手指外,他认出来了,就是真味店口罩人,接着眼睛一扫,身边没那个老板娘,往后寻去,有个姿娘人披头散发盖住脸,好像怕冷般交差着手,耸起肩头,畏畏缩缩借着人挡风似的,左右躲闪,走在后头呢,猜想肯定是她。赶紧挑担上岸,三步并作两步,赶紧来店里报信,我们那时还争议不断,毕竟离开新城到外地有许多条道,如是到闽西,还是走饶山过汾水关比较直接,而不是过海去,往前是我们鲵洞和洞主大大老地的路,识字人说的南辕北辙,他说走东,却是过海往西,根本两个方向呀。”
小蝶一下想掐住他喉咙似的:“叫你不要乱叫唤了,新社会没洞主了,庆典社长其实是大鲵头,他耍我猴。”接着又怕他耽误事的捏起两指头,像是要从他喉咙里掏出话来,“你就不能一下把话说囫囵了,赶紧的说呀,他俩身上有没有背什么东西?”
伙计不断看着小蝶两指尖,好像怕她真来掐他喉咙,结结巴巴说道:“挑担小哥没看见他俩身上有东西,炳哥叫我留这里等,说你一定会到店里问询来的,说叫你放心好了,人他们可以追上,也知道怎样对待,既然拨须揪虫,他们声东走西,我们顺风走势,一定弄清他俩的面目。炳哥和二鲵及挑担小哥去追踪了,我听二鲵嘱咐道:带上二踢脚,看见人了,就放一个,那些是大号的,远远能听见响,雾蒙天气能见光。好了,你问清楚了,我赶紧处理食材,维持生计,别是坏了珍味店名声。唉,今天就我一人,这么多食材,够我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