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戆长长叹了口气：“你这点不受规矩约束的能耐，大概也没教出守规矩的弟子来，我的法子怕是要泡汤了。师妹，要是乞丐子不行，我一时也没什么招了。”

小蝶急了：“你把破案手段用你师妹身上，套我的话推卸责任，你和双刷子说一种话，穿一条裤子。你是不是银杆门人？”

大师兄眉头结了：“周局长是比你大的老姿娘，她爱穿布拉吉，打扮年轻点。我整天是制服在身，提醒自己是个人民警察。公家人说公家话，你的这话，师父师娘都会笑话你。银杆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扫盲教师不做，我可以干其他，人家赖科长给我留了工作机会，双刷子不给我机会，别人家会给的，小娘娘拴着科长，享受了她手法，他不能忘了我。”小蝶有点不服气。

“师妹，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我算不能和你说明白，有句话，你就听听，杆子和银锤本是连一起才算银杆宝秤，拆开了是一杆子一铁砣，是两件物件了，你知道，那宝物年代久远，有特别制作工艺，各自搁置就不叫银杆了，门人也同理。”

二师兄凑过来：“大师兄说的在理，师妹不好好反思一下，门人同心，杆锤同德。”

小蝶愣愣的，半天没回过神，突然轻声喃喃：“正说着小肖儿进城的事，你们却是扯出这些道道，我理不清了，先看看我徒儿再说。”

二师兄劝道：“赖科长教你发动群众，周局长、喜梅、赵翔宝、二班长等等，都热切这档子事，就很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多个人热心找宝杆，不就多份成功把握。赵翔宝线索就这样得来的，多双眼睛盯着，就能尽早发现。咱就不计较人家什么说辞和态度，哪只猫给你抓来老鼠，你总该给捋捋毛，喂喂食。”

“赵翔宝我正准备喂呢，大师兄也是最大的一猫食。”小蝶坏笑说道。

“师弟，你的什么比喻？师妹，你的蝶翅舞动，搅起许多迷尘，我也迷了道道了。都不知从哪走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银杆就在前头。”二师兄鼓气。

小蝶嘿嘿笑道：“就别文绉绉了，大师兄是骑猫难下，大猫爪下逃不了，一个公安局精英警察，猫姆那里就是一只小仓鼠。”

“师妹说的什么？”两位师兄同时发问，银戆一脸难看，麻杆满脸疑问。

“我就一条道道，相信爹娘的功力，他俩调教的徒儿不会半路泄气，留足劲头，最后发力。我睡去了。”

“乞丐子进城后，要教育他守规矩，合法规办事。”大师兄冲着师妹上阁楼的背影一再叮嘱。

小肖儿进城后见到师傅阿姐，却没喜梅整天咕咕般的兴奋，他对小蝶说：“喜梅回去后，耷拉脸不高兴，说是阿姐不同意她呆在城里，那车子转回头，二班长叫我上车，喜梅冲我发脾气。在乡里，我整天捧着她哄着她，唯恐她发性子，我还没哄好她，就被叫上车，说是阿姐师傅叫我来，我就赶紧的。”

阿姐赶忙安慰他：“阿姐也遇见难处了，看着军长过去的威名，想请你帮忙来的，你脑筋活点子多，阿姐利用你活络，成不成的就一礼拜？”

“现在乡下形势变化很快，一礼拜就能改变许多事情，当然，阿姐叫到我肯定得来。”

“有你们这些过命弟妹，阿姐宽心多了，爹娘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们的。”

“那就是寻找宝秤的事了？”

“说你聪明果然一点就透。”

“师祖入土时，我带领一帮童子军充当孝子，就当自己是银杆门人，为寻宝秤出力，那是义不容辞。”

“你们顾着阿姐，阿姐总想着怎样才能补偿你们一点，我对喜梅说过，土改后，涂家留下的厅房归你俩使用，也算对你们一点贴补。”

“喜梅抚摸新衣裳，说她没心思在乡下，说是周局长问她想不想学船娘一样上个培训班，留在城里当护士？”

“她怎么回答？”小蝶又气又恨的，双刷子果然仗着自己权势，挖自己门人。

“说你不答应她留城里，她说周局长一天里教她的招式比你几年间还多。我说了阿姐顾着寻杆子，咱赶紧帮着找回宝秤，阿姐就会教我们许多招式了。可她说，现在新社会，乡里秩序很好，不学功夫也不怕别人欺凌，就想尽早嫁人，生一堆孩子，看着自己心瑟。”

“留在乡下是阿姐为她好，以后农村学苏联老大哥，走集体农庄道路，比城里还出息。日后共产主义了，有一堆孩子了，农庄就会集体抚养的。那时经常到城里看师傅，我回老地也不寂寞。”喜梅的坚持让小蝶松口气。

接着小蝶问道对那年炮楼押着巧珍出来换东洋兵老伙夫，站巧珍身后那鬼子还有没有印象，小肖儿连声说有，阿姐就对他说有个小食店男主家，阿姐怀疑他是站巧珍身后当年鬼子的龟田战郎，现在整天戴着口罩蒙住脸，他或是与银杆被抢有关。用你那童子军军长机灵劲去揭开那口罩，看他是不是还留在潮汕地的东洋甴曱。

小肖儿转了转眼珠说道：“那用不了七天。”

“你师伯警察兄，通过局里，给找了能看到食店的附近厂子一房间里，你在那呆着，你可随机应变去破解。说说你的预想。”

“我到店里假装吃饭，看着不留神，一把揪掉口罩，不就看明白了吗。”

“我去看了，人家整天在厨房间炒菜没出店里来，出入厨房和食客接触是个女店家，厨房很窄，你怎么能钻进去。稍觉察有人身后，他屁股一拱，你就给顶出来了，根本没机会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