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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鹰姐讲课

“喂,妹夫,你该不会是被赶出家门,自己腆着脸挤回来的?”

要是那样,那老好了,我不忙乎急回来,她不忙乎培育男人,我没压力,作为局长一级的觉悟,她肯定不会把屋内我俩的事到处说,大家还那样,我尊她为老领导,她叫我战友阿弟。大家的面子都留着。

“师弟,你乱插嘴什么的,师妹就喜欢这号恭敬的兔子,溜溜身段给谁看,映山红给人当擦嘴手绢。已然逮她巢穴里,想象中也是一只她想要的雄鹰,翅膀拍拍压住,孵也能孵一窝她想要雏鹰来,咱师妹有这个变种的能耐。听人家接着说。”大师兄摇手止住他两插话。

处理完头发了,她朝我瞟了一眼,是想问我怎么样,我对头发也不懂,只是拼命点头,她嫣然站起,拿了最得意的布拉吉套上,扯我到镜子前挎上我胳膊照了照,镜子里那双鹰眼笑意满满的。我倒是蒙了,你就赶紧发落我吧,我等着能给我局长交代那一刻。她来到外间,裤兜里拿出钥匙来,拉了外门,门缝开大了,外面居然用锁头锁住,朝着我面不改色门缝里扒来锁头用锁匙插进锁眼,从里面往外开锁,把门打开。我愣住:明摆着把我囚禁在屋里了,不相信我的觉悟,我也是一老战士,从来没有违抗过领导的指令。大概是我轻轻皱起的眉头给她感觉了,她对我耷拉一下眼皮,是不是喉咙还有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结果她从墙上摘下小竹篮,打开外门,示意要我挎着,你说我制服笔挺的,挎一竹篮是什么样子:公安局里出个小男人,家务要做到外面去?那完全可以穿便衣呀,制服整洁的警察拿一竹篮不伦不类的。我踯躅门前,她一把推我出门,彻底蒙圈,不是都定好三餐了吗?叫我挎个竹篮干嘛去?

接着,她也迈步出来,随便把门拉上了事,我嘴巴鼓了鼓:那锁头是针对我的,屋里两人,叫人家从外锁门,屋里没人,拉了就走人。她知道我情绪有变化,没管我,自己也拿手把住竹篮另一端,当时确实不知她想干什么,像个傻瓜被她拉个竹篮在院子里兜着。

她不断和人打招呼,邻居们对她挺热情的,都问:“周局,拉着新郎官去买菜吗,自己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在家做饭渡蜜月呢。”

她随便答道:“都知道,婚假就没几天,局里也忙着,过几天还上班去,事务忙不过来。”

一老大姐说:“新郎官挺精神的,恭喜你呀。早早生个接班人,日后做个高层的英雄母亲。给全市姿娘人做个榜样。”

她含糊应着,拉个竹篮带我在院里兜着。我低着脑袋:心里嘀咕: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够格做那接班人的父亲。你们师妹好像能读懂我的心语,或是你们义修堂功夫太深了,随便嘟囔几下嘴唇,就读出人家的心事。太可怕了。

“妹夫,你那银杆门才几个人,精炼的招数有限。义修堂深不可测,数不清的门徒,而且还在相互发掘,互相切磋,发扬光大。我都不敢说自己功夫有多深。师妹她另有精进。都过去了,现在她玩笔杆,我们玩枪杆。”大师兄插话。

那院子原先是旧政府一些要员住的府邸,现在住的是一些烈属、老革命、残疾干部。看得出来,周少英在这里人缘挺好,人人热情招呼她。只有我跟着哼哈,傻白傻白的,给她读了心事后,我哼哈都不敢了,竹篮子成了竹拷链,此刻我是个众目睽睽下的囚徒。她喜滋滋的,把竹篮当绣球牵着我出大院子门。

我赶紧细声说:‘’老领导,我来拎就好。“她好像没听见,我悄悄放了手,她却是转头瞪我,让我发怵的鹰眼又来了,我赶紧拎起竹篮另一边。

“说累了,赶紧喝一口,吃一口,我们是越听越爱听。”仨人异口同声。

你们爱听就好,十年了,这些话我不敢给我师弟和师妹说,怕他们笑话。憋在肚里今天说出来,心里也畅快。两人拉着竹绣球一直到了菜市场,她不带我去肉铺或是蔬菜档,来到卖炭柴点,要了大半篮子的火炭,那时,买炭是要本本,她熟练得像个家庭主妇,掏出的零碎票刚刚好。还是要我拎着,她还一头牵着,我那时觉得卖炭的几对眼睛就像是几对枪口,在后面瞄着我俩。这事本来就惹人侧目的,一对服饰不同常人的大人各自伸手对拉小竹篮,连小孩子都要瞪大眼珠惊奇,唉,这是你们师妹的家事发明呀,就不怕马路人发笑?周少英对路人的好奇无动于衷,不紧不慢拉黑竹绣球带我走着。我看着马路人都像是特务,一个个光溜眼珠盯住我俩,一股子气无处撒。回到大院里。

人家齐声又问:“哟,是给新郎官品味功夫茶呢,平日里看周局风风火火,大口喝茶,现在学会照顾男人了,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半大姿娘子说:“要是生一丫头培养成周局这么精干,能把男人牵在后面当尾巴那也是闪耀人前的光彩。给姿娘人做个好榜样。”

她回头瞪了一眼:“要给姿娘人做榜样就学习苏联姿娘人当英雄母亲,赶紧找个男人嫁了,生多几个孩子去。”大家在身后嬉笑着,唯有我臊得抬不起头来。笑嘻嘻的她拉我来到门前,眼神直在我脸上探询。我心里直犯嘀咕:谁知我能不能完成任务,真正的人身交接还没有呢。

随便的门一推就开了,我一进屋就坐在椅子上喘气,好像急跑几公里回来。一回家,周少英马上风风火火了,麻溜着拉起被套,盛好一盆水过来,解开被套,揪起被我污染的被面那些斑头,那已是硬邦邦的块块,也变了颜色,她只揪住那块斑放盆里洗洗,不时还检查其他的被面,有变色的都给搓洗了,我看她忙碌得手脚不停,不时用眼睛盯我,或是她也有气吧。我愣住,赶紧弯下身子说:“老领导,还是我来吧。”本来就是我犯的错,累着领导光溜手腕在凉水里泡着。

她倒是不客气,回答:“看看知道了,英姐不怪你,这是女人的活,还是我洗吧,你要是过意不去,烧口热茶咱俩喝。”

我起身再给她敬礼,她不耐烦冲外甩甩手说:“茶叶在柜子里。”

我赶紧墙角找来小炉子,升火烧水。我把热茶端她手边,她没看我,一直使劲拧那湿的布面,等到她甩甩手,去掉水珠接过杯子我也知道了,那铁棍般手指也能这么灵活的,水里泡得泛白,拿起热杯捂着,暖了手掌,一口气喝光了热茶,我正要给续上,她快步出了门外,从邻居借来熨斗,过去那铁砣块都是用炭火在里面烧热的,她把被套平铺床上,拿我的睡衣垫在湿了下面,把炉子的炭火全给倒进熨斗里,还加了几块黑炭,拿了大葵扇出力给扇起火苗,急匆匆拿熨斗在湿地来回转,一股子湿热扑面而来。急促的动作有时会烫到她手指,她赶紧换了手,烫了指尖在耳垂摸摸。我更是过意不去,想去扒拉那熨斗。她一巴掌拍了过来说:“只有这被套,烫破洞伸脚进去变成裤子?“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我不敢笑,我这勤务兵是不合格的。想拿毛巾给擦去她脸上的碳灰,看了看她眼神不敢,只是示意毛巾在椅背上。

听到门边一点响动,她朝我说:“饭菜来了,你就先吃吧,不然就凉了。“

我看了白围裙背影,是局里一厨师,还是古添才开车送来,心里充满对局长的谢意,他对我俩的无微不至,我心照呀,等着以后卖力工作报答就是,唯有这次任务太艰巨了,牢记嘱托,努力工作吧。把门边放着的篮子端进屋内,备好碗筷,呆呆看着忙碌的老领导,更多的歉意,我惹的祸,她忙碌了半晌,她那手指不是该批示文件的吗。

“妹夫,你真好记性。洗被面破事就说了这么久,简单点,什么时候,你把她上了,生出这么精灵的仨小丫。”

“男女之间那点交接,大家知道,说白了就那么回事,只有过程才精彩。我听得上道了,仨师兄弟筹谋这么久,才有这些乐子,师弟,别急呀。与你一席谈,多活半辈子,师妹生活里捎上多年积攒的斗争经验,多可贵呀,咱得好好学呀。妹夫继续。”

吃完晚饭,她洗把脸,忙了一下午,拿起熨斗烫过的地方闻了又闻,还贴贴脸,放心了,进里屋坐到床头来,我把碗筷洗好,抹干净桌面,摇摇水瓶,足够喝,想不起还该做啥的,站她跟前,表示等着指示。她瞄我一眼说:现在给你上课吧。我不知她说的上课是什么指示,反正都是七天囚禁的内容,咱规规矩矩听着就是。

她严厉瞪我一眼说,“那我就自己示范了。”’说着她起身麻溜去掉身有的遮盖说:“我以身作则,身体力行,拿我身体各部位给你讲课示范,讲讲夫妻该干能干的事。“

中午白光一坦,我一闪眼就包住她,现在黑白溜圆站我面前,我还是不习惯,闭上眼睛。

她厉声斥责我:“上课呢,怎么可没带眼睛来?滴溜大眼珠,看清楚了!”

我赶紧睁大眼珠,可白溜溜亮瞎了我眼珠。不习惯眨巴眨巴着。

她接着说:“你也按专员指示,做个放屁的样子。“

我有点迟疑,她更大点声呵斥:“一回生二回熟,都看一回,两回又是什么区别?都要认识的,及早才好。”

我脱去外衣,她嫌我慢吞吞,一把扯落我的丝丝挂挂骂道:“领导都有榜样了,你得赶紧跟上,七天假期眨眼就过去。“

两人一双原始人模样。领导略略有丝笑意说:“天气有点凉,咱在被窝上课吧,带我进教室里。“

那意思我懂了,学她中午时分对我那般抄起面前原始人,小心放床头去。她说:“第一课老师很满意,就是新郎官爱新娘,夫妻赤诚相待。”她放低手来,颤颤巍巍的,赫然一条疤痕显露面前,我看着那伤疤像趴着一只长蜈蚣,缝合的线眼密密扎扎,还是没把疤痕两边合拢起,半山腰那条沟痕深深的,能看到当时被打得有多狠。如同山包被削去小半边。

她的指尖戳着长蜈蚣娓娓道来:“那是一次关键的战斗,攻上阵地就控制隘口,敌人就无法突围,双方在那拼杀许多次,杀红了眼,形成拉锯局面,上级要我们预定时间攻下敌人阵地,一看时间快到了,营长带领先锋队冲上去,我负责观察敌人,营长高举大刀带着英雄战士杀入敌人阵地了,身边没剩几名战士,敌人阵地有点混乱,开始松动,我从战壕中立起身躯,举起驳壳枪高喊:‘为了新中国,同志们冲啊!’我扭身看着战士们端枪跃身出战壕,从敌人阵地射来一颗子弹,就把胸口半座山削去,胸口染得通红,战士们以为我死了,高喊为教导员报仇,一股气冲了上去,完成战斗任务。我被送到医院里,医生看我还剩一口气,叫战士们轮着输血把我救过来,刚好麻药用完,问我动不动手术,若不缝合,就得整个割掉,留下胸口一大伤疤,我咬牙点点头,口咬住毛巾忍住疼,默默用刮骨疗伤典故鼓励自己,咱总不能输给一个没有无产阶级觉悟的古人。大概我粗重呼吸影响到手术的进行,医生的手发抖,我能感觉到。总算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留了一只半。脱去衣裳,残缺的女人模样。”

“可怜师妹,伤得那么重,忍着手术的疼痛,还想着留点女人本钱,那妹夫,你仔细看了厝人那残缺山头是什么感受?”

我说感谢神山,为我老领导挡住一颗子弹,不然射入心脏,我就没有这么好的领导了。我给神山敬个礼!我举起手臂,冲她胸口残缺处标准行个军礼。

她一把扯下我胳膊说:“就别酸了,咱俩对话就别动不动行礼。残缺了半点本钱,还能哺育后代,现在还有四分之三了,你不嫌弃给削去了四分之一吧?”

我赶紧说:“这是座英雄神山,值得给插上飞扬旗帜,冲她敬礼。“

一说完,她那鹰眼褪去硬硬的目光,换上柔和神采,似乎眼眶有点红了,喃喃说道:“你不嫌弃就好。给她穿上柔柔的衣裳,看能否闪耀挂红?”

我明白了,对着残缺处,从丹田里调出口气来,劳宫穴输送至残缺地。

她愉悦接受了,眼睛湿润说:“那你再仔细看看,在你努力下,换了新装没有?”

我撤去那口气,手掌扶住她下巴,遮住她眼睛下探目光,细细看了看说:‘’报告领导,扒住胸口蜈蚣已然喝足血,浑身通红,扬扬在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