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脸色有些难看:“王妃娘娘恕罪,林兆不见了”
君桐闻言,本能的看了眼山伯,山伯似有所感,回望君桐,苍老的脸上疲态尽显:“王妃娘娘,老奴管教无方”
君桐漫不经心:“累了,先进庄子里再说,一直堵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
入了庄子在正厅坐下,轻抿了口山伯命人端上来的茶水,润润干涩的嗓子。这桑林旁边,有一处山泉,虽然庄子里的茶叶不算上佳,可因这泉水的缘故,品尝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将茶盏搁置在旁边木制的小几上,君桐目光扫向保持缄默的众人:“你们若知道是谁,能直接供出来的,赏百两银子,能提供线索的十两。”
君桐话音刚落,便见到几人有所意动,其中一个年过四十的灰衣管事更是直接上前:“回王妃娘娘”
君桐看了那管事一眼,似笑非笑:“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若是放走林兆那人肯自己承认,本王妃保证既往不咎!若是被人供出来的,我便将其连同林兆一并处置,剁碎了喂狗,死无全尸。”
众人错愕,似乎不敢相信,美貌高贵的王妃娘娘,竟能如此风轻云淡的说出这等狠话,后背猛然升起丝凉意,心中惊疑不定。
便是灵燕,都一时愣住。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失神,君桐回头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这一笑,让灵燕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君桐看向战战兢兢的众人:“如何?知道些什么的,提供的消息若消息属实,我让他到王府当差。”说着又想到了什么,看向一旁沉默的山伯,“山伯可有意见?”
山伯抬头对上君桐的目光:“林兆犯下滔天大错,罪有应得。”
有山伯发话,才算没了顾虑,众人的心思顿时躁动起来。
许是知道让人先开了口,自己就再没了活路,庄户人堆里,冲出来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高高瘦瘦,脸上亦没有多多少肉,一脸刻薄相,他扑通一声跪在君桐面前,不停的磕头,没多会儿,额头上便满是血迹:“王妃娘娘饶命!”
君桐看着这人浅浅一笑,如此最好,省了她的银子。
只是还不待君桐问什么,凤阿兰的亲娘就盯着这人,眼中含着滔天恨意,好似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咬着牙:“凤老四!你三哥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
说着就要扑上来,好在被其他妇人拉住:“风三嫂,你先别冲动王妃娘娘说了只要他自己承认了,便饶了他,晓得你不甘心,但是王妃娘娘也是在为你出头,万不能驳了王妃娘娘的面子,如今只好是先让他说除那林兆的下落。”
为了让红了眼睛的风三嫂听进去,妇人劝慰的声音并算太小,君桐隐约听着,也知道个大概。
君桐面上没什么表情,看着那凤老四也没有要将怪罪的意思:“说吧,林兆在何处?”
凤老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对君桐恭恭敬敬:“回王妃娘娘,林兆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叫小的去城中租了辆马车在城外的十里长亭等着。”
君桐点头,抿了口茶水:“你倒是老实。”
凤老四连忙回道:“不敢欺瞒王妃娘娘。”
君桐长呼出口气:“还真是麻烦,山伯,这人便送去官府吧,也能算个包庇之罪,足够关他几年,剩下的便交给你了。”
山伯闻言一个愣怔:“是,王妃娘娘!”
那凤老四闻言更是当瞪大了眼睛:“王妃娘娘!您说了”
君桐心中有股子烦闷,摊了摊手打断他:“我的确没追究,是你自己触犯了律法。我堂堂王妃,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有罪之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无意与他多说,君桐从王府带来的十五人出来四个将凤老四押到官府去,剩下十一人都去抓林兆。
山伯原想要亲自去,但又害怕自己拖慢了脚程,让林兆给跑了,便只能留在庄子里。
其他庄户跟管事得到君桐的应允,纷纷散去。
约莫一个时辰,林兆便被五花大绑着回来。王府带来的那十五人也没客气,直接“扑通”按在地上,跪在君桐面前。
林兆眼中满是惊惧,王府的人去抓他的时候,有庄户人家远远的跟在后面,待自己被抓到了之后,便凑得近了,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林兆也知晓了自己接下来将面临什么。
转头看了看,见到山伯,心头升起希冀:“义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