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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梦境

四周白茫茫一片,不管往何处走,都徒劳无功。望着四周,君桐茫然极了。

“娘亲”忽然后方似乎传来个脆生生的童音。君桐瞪大了眼睛,迅速转身,可她眼前依旧一无所有。

期盼的事情落空,君桐失神的后退了两步。怎么可能会是镜儿呢?她颓然地蹲下身,可是忽然间,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声音。真真切切就是曲镜的声音。

“娘亲,抱抱”六岁的小丫头,眼中含着泪花,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她朝君桐张开双手,一步步向君桐走来。

君桐心中顿时涌起了无尽的喜悦,几乎整个人扑过去,想要将曲镜抱入怀中,可是君桐一碰到她,她便如冰雪消融般消失不见。君桐松开空荡荡的怀抱,扭头四处寻找,却一次次落空。

“娘亲,你为什么不喜欢镜儿?”曲镜长大了些,八九岁的模样,头上戴着淡蓝色的蝴蝶绢花,这一次她并没有哭,可是周身却充斥着无尽的悲伤。

“娘亲”

看着第一次出现的六岁的曲镜,君桐泪如雨下

“娘亲,抱抱。”小丫头站在她的不远处,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可是君桐却不敢再往前了,她害怕只要她靠近,镜儿便要如同之前那般消失。

可君桐不敢往前,曲镜便一直说,到最后,她周遭,便只剩下这个声音,君桐无处可躲。

小丫头开始向她走了过来,君桐心中满是恐慌,睁大眼睛看着额小丫头:“别过来,你别过来!”

似乎是君桐惊慌失措的声音让她觉得快意,小丫头靠近的步伐分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几分,面上的委屈也化成了报复的快意。可是君桐却如脚上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分毫。

看着曲镜扑进自己怀中,君桐能做的,唯有紧紧的抱住,心存微末的侥幸,曲镜不会消失:“别离开,好不好”

曲榭意识朦胧间,隐约听到低泣,旋即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恢复清明。虽然光线昏暗看不清晰,可是听着君桐的哽咽声,也能想到她此时定然泪流满面。

曲榭翻了个身,面向君桐,轻唤了声:“阿桐”

可惜陷入梦境的君桐并没有听到,只听她的声音中带上了惶恐不安:“别过来,你别过来!”

曲榭闻言,伸过去想要将她泪水擦干的手倏然顿住。可就在曲榭一声叹息含在口中之时,君桐却猛然伸手将他抱个满怀。

一时间,曲榭整个人都僵住了。待回过神来,只听到君桐饱含着乞求的话语:“别离开,好不好”

曲榭可不觉得此时君桐梦中之人会是他,心头刺痛,可是看着君桐此时这般卑微的模样,到底是没有舍得将人推开。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有这片刻的满足。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可是遇到君桐,曲榭才知道自己不过如此,分明一次次告诫自己。这辈子不再重蹈覆辙,不再企盼。可是但凡见到她受委屈,伤心难过,自己就变得不像自己。

曲榭反手抱住君桐,手落在君桐的后脑上,没入她柔滑的发丝。薄唇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湿润地眼角上,吮吸去那略微苦涩的泪水。有这么一瞬间,曲榭想放任自己沉沦,如前世那般,不顾一切,只为拥她入怀。

感觉到君桐安稳下来,指尖触到她唇边勾勒起的弧度,他恢复了些理智,松开了自己的怀抱。不放手又能如何?

曲榭松开怀抱,却没有将君桐推开,任由她像抓着根救命稻草般抱着自己。摒去心中杂念,曲榭才浅浅又睡了过去。

天光破晓,君桐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曲榭近在咫尺的容颜,纤长的睫毛,鼻梁高挺,整张脸就如无瑕的美玉。君桐愣神了片刻,旋即心中升腾起了怒火,第一反应便是将曲榭踹下榻去。但是君桐还没来得及动作,脑海中就如闪电般划过昨晚梦中的画面。君桐很怀疑,自己成功抱到的镜儿,其实是曲榭。

想明白这点,君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曲榭,可整个脸却红到了脖子根。看着曲榭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君桐心一哆嗦,抱着曲榭腰身的手好似碰到了烙铁般缩回来,随后拉起被子连头一块蒙住。

真真是太丢脸了,幸好曲榭还没醒。过了半晌,感觉身边没动静,君桐才松了口气,将蒙在脸上的被子拉了下来,大口喘息了两口。转身看着曲榭,心中又气恼,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害怕。反正曲榭一男子,也不会吃亏。这般想着君桐就理直气壮了起来,粗鲁的推了曲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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