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榭盯着君桐手中拽着的糖葫芦半晌,忽然轻笑出声,一手将糖葫芦接过来,另一只手将君桐的手握住。
看着曲榭“咔咔”咬下来一颗包着红糖的山楂,君桐有些傻了:“王爷,今日之事”
曲榭对君桐摇头:“这大街上人多眼杂,回去再说吧。”
池鱼看着君桐离去,到底忍受不住:“公子,这个,这个七公主到底可不可信?”
谢望走到放着琴桌案面前,跪坐下来拨弄了下琴弦:“可不可信又如何,不妨赌一把,反正仅仅谢望这个假名字,她什么也查不到。什么也不亏不是?你当真以为她会在意两国交战?她不过是不喜欢被人利用罢了。”
池鱼闻言点头,总之今日这一件,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那”
“你是想问,她是如何发现我才是主子的是也不是?”谢望直接打断她的话,“之前在普罗寺我们便遇到过一次,她心中本就存了怀疑,其次便是,你露了陷,你仔细回想,但凡我说了话,你便立刻接上,显得太过紧张,一个主子,何须要紧张下人受到了冷落?可记住了?”
池鱼听着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奴婢明白了,还望公子息怒。”
谢望点头:“下不为例!”
君桐一路上眼睁睁看着曲榭将整根糖葫芦吃完,而且而且曲榭心情似乎不错。但是很快,君桐又反应了过来,那是她买给自己吃的,又瞪了曲榭一眼。而这时,曲榭正好朝君桐看过来,手中正拿了根糖葫芦:“你吃不吃?”
君桐盯着他半晌,赌气地接过:“你什么时候买的?”
曲榭沉默了片刻之后回道:“你还没有来的时候。”
顿时君桐看他的目光带上了惊奇,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好歹这样,曲榭也就没有理由嘲笑自己了不是?
回到府之后,君桐停下脚步:“王爷现在要去书房吗?”
曲榭深深的看着她:“不必,如今夜深了,直接回房。”
檐下灯笼之中的烛火在曲榭的眼中跳跃着,君桐拧着眉头:“今天的事情,王爷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曲榭浅笑出声:“走吧,你若是想说,便会说给我听,若是不愿,就算了,我不强求。”
原先君桐想着曲榭若是询问,自己便顺势说出来,可曲榭偏偏说了这样一句话,顿时觉得憋屈极了,心中郁闷:“既然这样,那就算不说了。”
回到屋中后,君桐叫玲珑打来热水便窝在床榻里侧。没多久,曲榭也翻身上来,因着刚刚出浴,身上似乎还带些水汽。
君桐辗转反侧,心中念着事情,到底是睡不着,最后索性坐了起来:“王爷,你听过谢望这个人吗?”
曲榭也起身下榻,将烛火点上:“没有,今日叫你出去那人,便是谢望?”
君桐点头:“是他,你三年前去过祁云山,自然是认识我师父的,但是一年之后,师父有次下山,便传来死讯,可是他怎么死的,我和我师兄都不知道。先前普罗寺那次,谢望拿来我师父的玉佩,开始以为他要谈条件,可是他却要杀我,出手毫不留情。我逃过一劫,之后他再想动手,你便过来了。”
曲榭细细听着,拧起了眉头:“谢望此人,我从无听闻。”
君桐闻言,愈发困惑起来:“可是他同我说他与你有仇,此番得到我师父的消息的代价,便是答应帮他杀你。你再仔细想想。”
曲榭摇头:“不用,我不会记错,我确实不认识这人。谢望应当只是化名。真真假假,这人居心叵测,你小心为上。”
君桐瞧着曲榭认真的模样,歪了下头:“王爷,我答应了他杀你。”
曲榭微微垂下眼眸,失笑出声:“阿桐你若真心要杀我,又怎会告知于我?今日不早了。”语罢,曲榭去吹了灯。
虽说两人都有意保持距离,但是床榻拢共就这般大,这般静下心来,曲榭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就不由自主的钻入鼻息,萦绕在心头:“王爷,先前在西厢房的时候,在窗边瞧见了个小二偷听,是不是你的人?所以王爷你先就知道我答应了谢望的条件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