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榭有些意外,手微顿不小心将桌面上的一摞书籍碰到了地上:“既然如此,你寻山伯要来那库房的钥匙,还有这些年的账单即可,若是有不懂的,大可来问我。”
君桐直接蹲下身去给曲榭捡书,瞧见曲榭这书保存的极好,不自觉地抖了抖其上看不见地灰尘,心中有些迷惑,曲榭这样子,到底是信自己还是不信自己。若是不信自己,为什么自己要管整个王府的内务,他连一句阻止的话抖不说:“王爷放心吧,我不会让王爷失望的!”君桐信誓旦旦道,将手中的书整整齐齐摆好。随后要转身离去,可曲榭竟然猝不及防拉住她的手腕,害她打了个踉跄撞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君桐好不容易站稳,顿时含着些怒意的质问。曲榭目光闪烁:“没事,抱歉。”
曲榭道歉,君桐就觉得憋了口气无处发泄,仿若一拳打空,无处着力,真真难受极了:“算了!王爷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曲榭摇头:“时候已经不早了,阿桐饿了没有?”
君桐伸手揉了下肚子:“王爷你这般说,还真有点。一起去用膳?”
曲榭点头。
君桐走在曲榭前头,觉得有必要给曲榭些许提醒:“王爷,我听说青绫郡主还有你亲妹妹轩公主回来了,到时候我若是与轩公主发生矛盾,可如何是好?”
曲榭沉默了半晌,却是答非所问:“阿桐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王爷?”
君桐回头看了他,正好就撞上了他那有些晦涩的目光之中,君桐呼吸一滞,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如今的曲榭真是愈发让人看不透了,君桐心中犯着嘀咕:“那你觉得我该叫你什么?直呼你的名讳?你怕是不想要我好了,着宋嬷嬷时时盯着,母后准得知晓。”
曲榭摇头:“我自不会叫你留下把柄,只是阿桐觉得唤什么好?”
君桐驻足转身看着曲榭,原想接着他的话,可是张了嘴,叫什么?以她与他的关系,叫夫君?郎君?君桐悄悄揉了下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王爷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在意小小的称呼?”
然而曲榭这次不知在想些什么,定要君桐给出个答案:“虽说,虽说你有朝一日要离开,往后也还有小段日子,即便你躲我无意,却也能当个朋友不是?我记得三年前在祁云山的时候,你都叫我阿榭,如今倒是生疏了。”曲榭面上露出些遗憾。
君桐闻言心中亦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就说曲榭不是这般强人所难的人,反正以前也叫过,没什么好矫情:“好吧,当你说的有道理,阿榭便阿榭吧。倒是我方才问你的,若是我与轩公主不和,你怎么办?”
曲榭加自己小心思得逞,不自觉扬起了嘴角:“阿桐放心,我不会让她为难你的。”
君桐闻言,心情也好些了:“听说你轩公主从小就粘你,你对她也是百般娇宠,怎么,你舍得为了我责怪她?王爷定时口是心非,总之若非必要,我躲着她点就是,免得了你为难。”
曲榭瞧着君桐傲娇的模样,心中无奈,顺着君彤来:“若她无错,我自然不舍得怪罪她,可是这些年娇惯过了,越发没了规矩,竟然偷偷摸摸随着青绫郡主去了她的外祖家,若非那边传消息过来,我与皇兄都要找疯了。”
“阿榭,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似乎是因为着称呼的原因,君桐对他本能的就亲近了半分,“你为何执意要娶我呢?你瞧你叫我娶过来,跟自己独一人也没什么区别,反而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收拾我惹下的麻烦。”
曲榭轻笑:“好了,别想太多,前些日子太忙,都没顾得上你,今日我吩咐膳放做了些你爱吃的。”
晚膳之后,君桐原想着叫山伯过来,早些熟悉府中事务也好,却被曲榭阻止了。
“今日已经不早了,明日再来也不迟。”曲榭这样道,“其实当时得到你回到漓国宫中的消息,我都有些惊讶。你太一意孤行了,宫中不适合你。”
君桐手支着桌案撑着脑袋,瞧着他,由衷的赞了句:“阿榭,你长得真好看。”
曲榭伸手去拿石桌上茶盏的手微顿:“阿桐你真是说笑了,身为男子,被说好看可不像是夸赞。”
君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说的是实话。”不然曲镜也不会长得这般绝色,而引来那小畜生的觊觎,“不过为什么感觉你不一样了?”
曲榭微愣,心中一晃而过闪过什么:“不一样了?”
君桐点头:“比我记忆中更更难懂了。”
曲榭轻笑将那模糊的念头从脑海中挥去:“毕竟三年过去,总归是要有所成长的。”
君桐心不在焉的点头,无心解释什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