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侍。
不是正妃,也不是侧妃亦或是少妃,而是最低等卑贱的妾侍。
沐琉璃的脸色一瞬间僵硬住了,脸色变得异常难堪起来,她咬着呀,泪水在眼眶始终来回滚动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是荣王抢白道,“镇北王这是什么话?如今苏青绾是什么样的身份,琉璃才是荣王府的嫡女,身份贵重,如何能够嫁给你做侍妾?”
慕凛夜冷笑,“她便是愿意,本王也不愿意,本王认定的王妃至始至终只有苏青绾一个人,除了她,旁的本王谁也不要。”
荣王气得咬碎银牙。
若非是慕凛夜手握兵权,又武功高强,对于这样一个一次一次打他脸面的人,荣王怕是早就冲上去了和对方打起来了。
他忍了许久,到底是没有忍住这口气,转身跪下,冲着皇帝期期艾艾道,“陛下,臣与镇北王同位于王位之上,可镇北王却如此出言凌辱臣的嫡女,您要为臣做主啊!”
他说着说着,竟然是哭了起来。
皇帝瞧着他这样,重重咳嗽了一声,“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被这样训斥,荣王洗了洗鼻子,止住了哭声,却仍旧是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事,琉璃到底是臣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啊,镇北王却肆意凌辱她!”
却听见慕凛夜冷冷道。
“荣王原来也知道‘肆意凌辱’四个字怎么写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青绾如今还是堂堂的安国公主,陛下既然尚未将她废黜,那么既然她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如今她就同你平起平坐了,你又如何能这样同她说话。更何况,苏青绾即将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护着自己的王妃自然也是该做之事,荣王如今这样的嘴脸是想要同本王过不去吗?”
慕凛夜字字冷冽,漆黑的瞳孔之中已经渲染上了一层暴风雨般席卷的血色。
荣王被慕凛夜这样看着,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很是恐惧得不敢去看慕凛夜的眼睛。
他心里咯噔一声,心知道这次是自己太过着急了,汲汲营营,竟然一时间忘记了慕凛夜是什么样的人。
如今得罪了慕凛夜,哪里还有他的好。
思及此,他双手飞快的摆动着,连连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荣王是什么意思?”
慕凛夜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荣王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拼命的想要寻找一个能够让慕凛夜消火的理由。
可是慕凛夜愈发咄咄逼人,叫荣王不禁口不择言之中,“镇北王息怒,我只不过是觉得镇北王如今这样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叫一个奶娘之女作为正妃,门第再高,容貌再隽永艳色的女子都无法与王爷相配,更何况琉璃与苏青绾的容貌何其相似,再加上出生贵重,即便不作为正妃只是屈居侧妃之位也是当得起的。”
“呵?当得起?”
慕凛夜涔薄的唇轻轻勾起,唇齿间满溢出丝丝冷笑,声音微微挑高了几分,带着深深的鄙夷和不屑。
被这样的语气刺激的心口憋闷。
可荣王还是勉强勾了勾唇,“若是琉璃都担当不起,苏青绾又如何……”
他话音尚未落下,倏尔见到慕凛夜的手已经握紧了配在腰间的长刀,他急忙往后退数步,可凛凛的刀锋仍旧是划过荣王的眼前,切断了他散落的几缕长发,切断的几缕头发飘飘摇摇散落下在地上。
荣王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动也动不了了。
只见长刀的刀锋之上沾染了几滴赤红的鲜血,缓缓从刀锋上头慢慢滑落下来,缓缓滴落在汉白玉的地砖上头。
荣王已经是吓得连惨叫都不会了。
而大殿之上皇帝也是微微变了脸色,怒道,“慕凛夜,住手,你太放肆了!”
慕凛夜甩了甩手中的长刀。
长刀之上的鲜血落在地上,刀身重新恢复了往日冷冽的黑芒,干净如初。
他收刀回鞘,目光清寒,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慵懒随意,“陛下恕罪,臣一时情急在陛下面前越了规矩,只是此事要怪就要怪荣王管不住自己的嘴,口出狂言凌辱臣未过门的妻子,更看轻了陛下亲封的安国公主。”
皇帝听及此,不由得微微蹙眉。
荣王多少回过神来了一些,连忙开口道,“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慕凛夜冷笑,“那荣王口口声声言及苏青绾的身份地位又是什么意思?即便是她并非那你的亲身女儿,可也是太后亲自认了的义女,陛下的义妹,诸位殿下们见面都要尊称一声皇姑姑,这样的身份地位,荣王觉得是低了?你是看轻了陛下,还是看轻了太后?”
“我……”荣王发誓,她绝对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