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钰身旁只有安生一个人护着,一主一仆,一个气势汹汹的看着王符才,一个环顾四周生怕王家这些下人冲撞他主子。
王符才被人扶着进了主厅,他还没来得及质问顾家小公子干什么要上门揍他,他就看见主厅跪着一女人,当老头子定睛一看,就发现这女人,不正是他养在红屏街的外室莺儿吗?!
“她,她怎么在这里!?”王符才要起身让美人起身,却被王大娘子一把推回椅子上。
随后只听王大娘子声音冷硬,“比起这不重要的女人,官人应该问问顾家小哥儿为什么登门拜访吧。”
顾怀钰的气还没消下来,他指着王符才的鼻子,咄咄逼人说道:“王符才,商业上咱们有什么碰撞,你大可拿我们顾家爷们儿撒气,你掳走我夫人,你们王家就是奸诈小人!”
王符才见外室在王家,那多半失踪的私生子也在王家了。这一会儿,捋清楚因果后的王符才,这才恍然大悟的看向顾怀钰,不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们顾家的人没有掳走我儿?”
“我顾家行事一向坦荡,我做什么要拐走小儿来威胁你这种败类?”顾怀钰此刻几乎是炸毛的状态,嘴上的话就从来没放干净过,左一句贱人,右一句败类的嘲讽王符才。
王大娘子见偷腥的丈夫被骂,心中窃喜万千,又怎么会挽回丈夫的颜面?她冷眼旁观王符才的所作所为,又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楚楚可怜的外室,她烦躁的扭开了脸。
“那为何家中会有顾家的东西,难道不是你们威胁我?最后不是看我无反应?这才劫掳我儿?!”王符才也纳闷的很,他以为顾家什么时候也敢做这种算计人的手段了。
顾怀钰恨不得朝王符才吐一口唾沫,好来侮辱王符才,可高等教育最终还是制止了他。他只能指着王符才的鼻子,说道:“下三滥的手段,我们顾家不如你们王家!”
“你们没掳走我儿?那我儿呢?”
王符才压根就没把顾怀钰那些不痛不痒的话放在心上,他这半生没有一个儿子,王大娘子连生三胎女儿,后院的那些小妾姨娘更是一无所出,他这半辈子都快过完了也没一个儿子傍身。
如今他背着王大娘子偷养一个外室,让他一举得男,好不容易得来的私生子,如今不见了,王符才才不管对家儿子跑过来揍他也好,还是说什么也好,他只想找到他那独根儿苗苗!
“小爷管你儿子去哪里了!我问你,今天下午红屏街,你是不是掳走一女的?王符才,我已经让人报官了,我夫人一日找不着,我一日能让你们王家家宅不宁,你信不信?”顾怀钰已经没有耐心跟王符才东一句西一句的讲话了。
他从腰间掏出粗大的马鞭,就朝地上狠狠一打,他粗鲁的一踩王符才的凳子,拿着马鞭指着王符才的鼻尖,大有王符才不说实话,他就直接下手鞭打的趋势。
顾小公子纨绔形象,在这四年里不曾淡出神坛,王大娘子看着自己的丈夫被人威胁成这样,担忧主子的地位在这些下人眼里有所动摇,她忙让人把无关紧要的人赶了出去,忙走到顾怀钰身旁。
她小心翼翼的企图劝架说道:“顾小公子怕是与我们有些误会,好说好说,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话就是了,何必这么……对吧?”
顾怀钰看也没看王大娘子,他目光如炬,始终盯着王符才看。王符才吞了一口唾沫,看着那鞭子,眼看着就要靠近他了,他也架不住顾怀钰这无声的威胁。
最终握拳投降,不得已说道:“我是,我是掳走一女的,可我也没敢动她,就顶多拿她丫鬟吓了吓她,谁知道她软硬不吃,我们可是良民,哪儿敢真动手的,吓唬好几回没翘出消息,我们就回来了,那位是顾家……少夫人?”
“那是老子的人!”顾怀钰一听秦欢愉被人吓唬了,他握着马鞭朝王符才身边的红木家具狠狠一砸,立即就见那家具被打出深深一道印记。
“张胜!快!快去好生领着顾爷去见少夫人!!”王大娘子身子一颤,她心疼的看着那红木家具,也不管不顾王符才是不是这个意思,她一心只想着赶紧把这尊大佛请走吧。
顾家是他们无法硬碰硬得罪的人,顾怀钰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这若真让顾怀钰记仇了,以王家的能力,怕是真扛不住顾怀钰的手段。
张胜是个聪明的人,他以卑微姿态,好声好气劝着顾怀钰移驾,顾怀钰瞥了一眼王大娘子,最后收回了脚,气势汹汹的转身跟着张胜走了出去。
张胜领着顾怀钰走出王家,将他带到红屏街五十八号后院的柴房里,张胜要推柴房的门,可那门从里面锁死了,往里推是根本推不动的。
秦欢愉被王符才关在柴房里半日,这半日他们柴米油盐不给,又把印云拖了出去,听着印云的尖叫声,秦欢愉的心亦如印云的声音此起彼伏,她面上维持着镇定做派,可心中早已慌乱一片了。
好在,这种慌乱并没有持续太久。
王符才没有把握好做一个狼人贼子的习性,他将印云拖出去打了一顿,没过一会就把印云丢了回去。
丢回去,能看到印云的伤了,秦欢愉已经没有慌乱了。
后来王符才带着人离开了院子,秦欢愉给印云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就一直守着印云,而她生怕王符才折回来再折磨印云,她就找了个相对粗大的木头挡住了柴门,如此一来,他们进不来。
只要他们进不来,秦欢愉就还有一线生机。
“奇怪,这门不应当会被锁的啊?”张胜脸色骤变,他用力在推了几下,仍旧推不动那门。
张胜一下子就慌张了起来,这事态不是他们把控的事态,一下子,张胜就要抬脚踹门,企图以最粗暴的方式开门。
他迫切的想要证明,屋内那对婆娘是还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