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孙姐家落脚的裴东东也从房里蹑脚出来,直追上刘小斌道:“小斌弟弟,刚接到通知,她的生态农场说是因为污染环境,将被乡政府强行回收。限她三天内,必须空出来。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可是听说孙姐交了三十年的承包费,傅文忠怎么出尔反尔呢?”
裴东东为孙金玉抱不平,可她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干着急。
“污染个屁!傅文忠的独生子是校霸,我看不过,教训了他一顿。姓傅的就报复我。”刘小斌一有事,就习惯把手指头咬在嘴里。
裴东东道:“弟弟,你啊真是个祸害精,连孙姐都受你牵累,活该你挨打!这事是你惹起来的,你得出面解决啊?我看,你马上买条烟,去找傅文忠,当面跟他认个错,这是最好的办法。”
“认你妹,我怎么可能跟傅文忠认错?那不是送上门给三角眼羞辱吗?败家娘们,男人的事,你少管!回去吧……”
“哎呀弟弟,孙姐哭成这样,她自己都顾不过来,我赖在她家不合适。我还是住你家,你来照顾我。”
“我家那破房子,你住不惯啊?这样我让香姐去照顾你,孙姐心情不好,你多安慰安慰她。叫她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刘小斌满腹心事,打电话通知了许香香,那许香香放下手里的活,就过来了。只见她风摆柳地走前来,含情脉脉的问:“小斌,有什么吩咐?”
“孙姐不舒服,裴姐没人照顾,你过来孙姐家帮几天。”
“好咧,裴姐我们走吧。”
裴东东道:“不是姐说你,你最好去认个错,人是副乡长,你哪是对手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忍一口气,把这个麻烦避开,以后不就没事了?你听姐的没错。”
刘小斌冲她摆摆手,在那嘀咕:“有件事想不通,煌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虽然不知道煌师师是什么身份,但一定是个能量很大的人物,如果她出面,对付一个小小的副乡长应不在话下。
问题是,孙姐为何不向这个表姐求助?难道里面有什么隐情?
这么一来,他反而不好直接打电话告诉煌姐了,一旦孙姐知道这事,那怪头更大。左思右想,唯一的办法只有利用罗秋华来消灾。但是想让马富贵撤消回收令,必须要有充分的理由才行。
刘小斌一拍大腿,有了,当即打通罗秋华道:“罗姐,我告诉你,孙金玉城里有个当大官的表姐叫煌师师,如果你不想你老公被拿掉村主任,叫他赶紧地,把农场回书令给撤回去!我姐手里握有三十年承包合同,你们说不给就不给,扯淡。”
罗秋华大惊失色,尖叫起来道:“啊?真的?那我赶紧通知老马去!谢谢主人。”
“谢个屁!你不信,叫你老公去查,看有没有煌师师这个人。”
“主人,你才是我老公。老马在你面前,顶多算个屁!我马上喊老马去认错。”挂起电话,刘小斌,悄没声地来到孙姐家的澡房藏起来,想看马富贵怎么出洋相。
不多会儿,就听门口脚步响,只见一个腆着大肚子满脸福相的中年男子腋下夹个公文包,笑弥勒也似进门就说:“哎呀,金玉大姐,对不起!上午我灌多了黄汤,脑子不清醒,那什么通知书根本不是大姐你的!哎呀对不起!瞧我这事办的,让大姐受惊了。”
马富贵摸汗不已,见通知书还放在桌上,一把抓起来塞入公文包,眼见孙金玉两眼肿得跟核桃一样,越发惶恐道:“大姐,让你受惊了!对不起!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都是自家人,出个错在所难免。
大姐你大人大量,放老马一条生路好不好?我老马发誓,以后再敢犯荤,天打雷劈,生儿子没p眼!”
这一出可把裴东东和香香两个搞糊涂了,听到他说生儿子没p眼,想笑又不敢笑。
只见孙金玉显然也想不到,只半天不到,雄雄势势的村主任,那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有些将信将疑:“我说马主任,你到底搞什么鬼啊?”
马富贵摸汗不已,赔礼道:“大姐,我不是说了吗?是我的错,我的错!”
孙金玉脑子也转得快,暗想一定是小斌那小王八蛋使了什么法子,当下发火道:“马主任,你也有错的时候啊?这事就算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马富贵如蒙大赦,连声道谢着,屁滚尿流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