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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元日

孟绕白笑了笑,“随你,到时候手脚做的干净点。”

秦临重明白她这是同意了,便挥挥手示意她快去忙自己的,别在这和他浪费时间了。

等孟绕白离去,秦临重方才放下了手上还没嗑完的瓜子,拍了拍手,取出一块帕子将上面的残渣都擦拭干净。

孟绕白实在多虑了,就算给那头蠢猪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踏进“千金裘”半步,为了这个秦临重可是特意不辞辛苦的去找了他一趟,好好讲了一番“道理”。

他想着,微微弯起那双好看的浅色眼眸,歪着头看向孟绕白离去的方向,笑容肆意而明亮,看起来心情不错。

话说回来……秦临重弯起唇角,笑的愈发欢畅,若他记得不错,那家伙除去得罪了他,似乎还得罪了另一个人?

咒骂便咒骂,居然连掌柜也一同骂了进去,还真是蠢的惹人发笑。

秦临重收起脑海中思绪,一边哼着一段小曲,一边悠悠然的站起了身,把桌上没嗑完的瓜子都收拾好。

算了,左右没事可以做,还是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吧。

当然,直到最后秦临重依旧没帮上忙,他才上楼,就被魏迹满眼嫌弃的赶回了一楼大堂,手上还多了本从孟绕白屋中取出的新话本。

这本话本的字数并不多,秦临重拿着它一边嗑瓜子一边打发着时间,刚好在元日前尽数看完了,而魏迹与孟绕白也结束了对酒馆的清扫。

“千金裘”上上下下加起来共有三层楼,两人花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打扫干净,连后院都仔细收拾了一遍,将不用的东西收起,至于已经旧了的和出现裂纹的物什则干脆换了套新的。

以前对元日无感,觉得它和寻常日子并无不同的孟绕白从未想过,不过一个节日罢了,会有这么多的讲究,好在忙归忙,孟绕白却是乐在其中的。

她将酒馆里的碗筷和酒盏都换了一副新的,说是从渝州那边运过来的上好白瓷,她瞧着不错,便干脆买了下来。

秦临重却不大满意,嘟囔着这套白瓷不够细腻,但这句话显然没有被孟绕白或是魏迹放在心上,直接忽视了。

真正到了元日那天,从早上开始外面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一声接着一声的透过窗户从外面传来,震的人头疼。

孟绕白抬手揉了揉耳朵,换了一身新衣裙从楼上下去时,才发现秦临重已经起来了,他一副没睡好的模样,半个身子都趴在桌上,半死不活的打了个哈欠,双眸还蒙着一层浅浅的水光。

“呦,醒了?”看见孟绕白,秦临重才慢吞吞的直起身,向她打了个招呼。

今日他同样换了身新衣衫,一袭杏黄色的锦袍绣着雅致的赤金色滚边,系着白色腰封,腰间坠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连头发都仔仔细细的拿白玉发冠束了起来,露出一张极美的脸。

这和穿白衣或是红衣的他很大不同,更加矜贵优雅,如同世族出身的子弟一般,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傲气。

这是孟绕白特意挑出来的料子,今日她和魏迹穿的衣衫也是用同样颜色的料子裁出来的,上面还有杏花模样的暗纹纹饰,显得精致又华贵。

“倒难得见你穿这种颜色的衣裙。”秦临重又打了个哈欠,缓声说道,“如何,这套襦裙还穿的惯吗?”

孟绕白走至秦临重旁边,顺势坐了下来,“尚可,就是总觉得走快了会踩到裙角。”

她举止向来飒爽利落,平日里就算穿衣裙也会选那些样式简洁的,不会过分影响身手的,可如今穿的这件却让她不得不放缓了步伐。

而刚好端着早膳过来的魏迹闻言,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插嘴道,“今日最多出门看个灯会,又不是让你同人争斗打架,慢慢走便好,有什么事还有我和这家伙在前面顶着,轮不到你出面。”

孟绕白笑了两声,弯着眼眸应下了魏迹的话,接过了他递来的碗,里面是软糯的汤圆,一个挤着一个的盛在白瓷碗中,鼻翼间满是芝麻和糯米混杂在一起的香气,这便是他们的早膳了。

而此时的外面,朝阳已然从云层中露出全貌,毫不吝啬的向世间洒下金色的光辉,不远处隐隐传来百姓们热闹而欢腾的交谈声响,夹杂着儿童引爆爆竹的噼啪声,这是一个很好的天气,也会是一个很好的日子。

等孟绕白三人吃完早膳后,便要准备好开始贴门神、春联和窗花了,寓意着迎春纳福。

“千金裘”是酒馆,门和窗户都很多,所以早在先前孟绕白就准备了不少门神窗花,以免到时候不够用,至于春联,那是殷鹤准备的。

放在往年,殷鹤从不会浪费心力写这个,府上要用的春联自有钟叔准备,用不着他来亲自动笔,但孟绕白不同,他并不介意为她写这个。

于是殷鹤所写的,放至外面会被众人小心收藏,恨不得供起来的真迹就这么在一家酒馆里当做普通春联贴到了门上。

“贴歪了,上面一点,不,不是,再下面一点,歪了歪了!啊……真是看不过去了,你难道还没发现两扇门的门神都没贴齐吗?”

“秦临重!”魏迹咬了咬牙,额上青筋都绽开了几根,恨不得直接把手中的胶水全塞进这家伙的嘴里,让他牢牢闭上那张叭叭个不停的破嘴,“你再说一句就自己上来贴!”

秦临重耸了耸肩,不紧不慢的又补了一句,“我这次真没骗你,喏,要不你自己过来看看,有没有贴歪?”

“你给我闭嘴!”

“好了,别闹了!青羡,去三楼贴你的春联,别在二楼逗阿迹玩。”正在一楼的孟绕白听见两人的声音,连忙开口催促道,让秦临重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以免他们真因为这事打了起来。

秦临重无趣的啧了一声,虽不情愿,但还是拉长了声音回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还不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