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加起来，这还是她看到韩凌发如此大火，因为在意，所以才这般愤怒吗？

等韩凌走后，纪倾月向前走了几步，到了林欢的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阿欢，没想到我们再见面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林欢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人。

“你是谁？”

“呵，如今我变成这副模样，也难怪阿欢你认不出来，我啊，是纪倾月也是牧倾月，阿欢你希望我是那个倾月？”

席地而坐，嘴上说着的语气很轻松，但是她很明白，她不过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掩饰内心的痛。

惊讶之后，林欢反倒冷静了下来，拖着她瘦弱的身子，跪在纪倾月面前。

“小姐，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已经没有用了，父兄不会醒来，牧家几百条人命也不会醒来，我的孩子也不会醒过来，所以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背叛我吗？”

纪倾月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掐进了肉里面，血顺着手指一滴滴的落进到稻草里面，染红一片。

“小姐待我不薄，在牧府我甚至不是一个丫鬟的身份，跟在小姐身边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可是人就是这般不知足，明明已经得到了一切却还想要奢望更好的，我想要像小姐那样拥有正统的身份，那样我也就会多看我一眼，那样我也有机会侍奉王爷。”

原来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男人自己不仅家破人亡，就连亲热姐妹的人也能背叛自己。

“我自认为我牧家待你不薄，为什么你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不告诉我？只要你稍微有一点提醒，我父兄不至于死，牧家几百人不至于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终究纪倾月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叛徒，就连林欢都以为纪倾月就会这样杀了她，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纪倾月却松开了她，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速度极快的往她嘴里喂了一药丸。

“阿欢，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自此以后我们主仆情分到此为止，再无半分瓜葛了。”终究还是没有下得去手，杀了她。

林欢这一次我不会出手救你，生死有命，这是你能活下来，曾经的一切我不再追究，若是活不下来，看在曾经我也会为你收尸。

愣在原地，看着纪倾月明明很瘦弱的身体，却挺得笔直的背影，林欢仿佛看到了上辈子她紧赶慢赶，赶到天牢的时候，看到了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牧倾月，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如果早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她又怎么可能会背叛小姐？

孙晴，你知道吗？小姐，她回来了，你也要为你当初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我这条贱命也终于可以还给小姐了。

韩凌看着纪倾月走出来，神色不太好，上前关心，“怎么是她不肯松口的吗？”

“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下人，从她的口中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种事情当然要从当事人的口中得到的信息更加好。”

听到纪倾月的话，韩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孙晴，但是他并不认为孙晴有那么愚蠢，会亲自把她以前做过的那些事给承认了。

“孙晴？就算是他真的做了那些事情，那也不可能亲自说出来啊？”

他你怀疑当初牧家的事情和孙家脱不了干系，但是他却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但是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放在心里，他总有一天牧家的清白会大白于天下。

听到韩凌没有叫孙晴二王妃而是直呼其名，可见他对孙晴还是有所成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