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加上大雾更是让人分不清方向,路道两边的路灯也昏昏暗暗,谢必安觉得心底似有一团气一样,宁他觉得沉闷慌张,总有些不自在谢必安走了几步发现路边的忽然闪烁起来,并发出刺啦的声音,声音有节奏的响着,在朦胧的大雾里有一群穿着红衣服,抬着大红轿子的人若隐若现,谢必安觉得周生阴冷刺骨,这久违的恐惧感让他不敢再往前一步,心如捣鼓一般,此时他最右边的路灯灭了一盏,谢必安扭头便往回跑,逃跑途中还摔了几次,身后的轿子里走出来一个盖着红头盖子的女人,女人看着那跌跌撞撞的人影,嘤笑了一声,向谢必安追去……朦胧的大雾散去,上官青青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时不时抬头张望,一边立着的幽魂在上官青青旁边发呆,上官青青咬牙,一拳头打在铁柱上,看着红彤彤的手眼底满是愤怒的道:“那家伙居然敢放我鸽子!敖钦,去吓一吓那个傻子!!”
“好……”一旁的幽魂听到命令立马飞奔出去,上官青青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气不过然后又立刻挂断,另一边,谢必安跑进自己的房间就赶紧躲进了床上,如同一个包袱一样窝在床上瑟瑟发抖,一股白雾从门底下涌入房间里,谢必安听见手机响了一声,打开被子便和一个身着红妆的女人对上,谢必安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境
谢必安在一团淤泥中醒过来,头十分的昏痛,周围腐烂的恶臭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呕………”扭头便呕了出来,他从泥潭里爬起来,眼前便站着一个瘸子老头,他杵着一根雕刻得有人骷髅头的黑木拐棍,一张脸上满是皱纹的,在阴暗的烛火下显得特别狰狞可怖,老头站在一个十几岁的女孩面前,语气凶恶的道:“今日便是检验你武功修为的时候!”
站在老头子旁边的男人便把女孩丢进一个笼子里,笼子里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男人看着女孩眼里噙满泪水,不住的对女孩摇头,女孩恶狠狠的瞪了一个外面站着的老头,“哐当”木头男人扔下两把武器在笼子里,一把木头剑,和一把铁剑。“这个意思难道是,必须要死一个人。”谢必安正疑惑着,笼子里面的两个人便打了起来,男人绕过女孩拿起了那把木剑,双手颤抖着对女孩喊道:“你赶快去拿起武器必须活着。”
“啊”女孩捡起地上的铁剑,声音有些颤抖冲向男子,二人打了几个回合,最后一剑直直的刺入男人胸腔里。
“活着。”男人温柔的望着哭泣的女孩,笑着摸了摸她满是泥巴和伤痕的脸,然后用力彻底刺穿胸口倒在地上,女孩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缓慢的吐出一口气,抽出剑,转身面无表情的盯着老头,眼底满是不甘与恨,握紧拳头,跪在他面前。
谢必安被眼前血腥的场面震惊得张大嘴巴,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呕”背过身干呕了起来,谢必安缓了一下,瞥了一眼面前的巨大铁笼子,转眼就看见角落里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刀,心里突然明白了,这个男人是故意找死的。
瘸子老头看着铁笼里跪着的女孩很满意的笑一下,“这个女娃子出手狠辣,是个不错的苗子!将来也是一把不错的刀。”
“她是唯一个在血潭生存下来的人。”木头男人跪在地上。
瘸子老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没有名字。”女孩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低头眼眸瞥了一眼身旁躺着的人,继续道:“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人为奴才取名字。”
“好。”只见瘸子老头沉默了一会,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木头男人,问:“十三,你说该叫什么好啊?”
木头十三面无表情的回:“玄月”
“玄月?好,从今以后你就叫玄月。”瘸子老头说完就大笑着离开了,只留下木头十三和玄月,木头十三打开铁笼子的门,只见玄月提刀冲到他面前,一番打斗,玄月佝偻着身体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在地上,哭着问:“为什么,为什么是哥哥……为什么……”
木头十三看了一眼玄月,声音低沉道:“他为你斩杀了数百个傀儡,就是让你活着,别不知好歹。”
玄月眼底黯然,呢喃:“哥哥……”
“……”木头十三摇了摇头,拎起玄月的腰束便关上了铁笼子,笼子里跑出两只瘦骨嶙峋的饿狼扑咬着男人的尸体,玄月无力的挣扎着,看着她哥哥的尸体被饿狼撕咬……
谢必安背过身没敢在继续看下去,此时一个女人来到他身边,云淡风轻的笑着说:“你知道吗,后来我亲手杀了那个罪魁祸首,为哥哥报了仇。”
女人贴近谢必安的耳朵,声音轻柔妩媚道:“你在偷看我的记忆吗。”
谢必安心中绞痛,似有千把刀在剜自己的心一样,无奈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女人安慰道:“节哀顺变……”话刚说完,眼前的女人便化成了一堆白骨,谢必安惊吓得扭头便向前面得出口冲去,白骨在后面张狂得大笑着。
谢必安跑到大门口如同脚上灌了铅一样,一双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和泪水,外面的树林里遍地的尸体,残骸,谢必安崩溃得跪倒在地上,哭叫不出声音,那女孩拿着刀从尸体堆里爬出来,一边得木头十三丢给她一条干净得白布,女孩搭在身上跟着木头十三走进阴影里。
“啊!!!”谢必安此时终于能发出声音,极尽崩溃得喊叫声在山谷回荡,他无力的坐在地上,苦笑着,绝望的闭上眼睛想到“这次,他是真的会死在这里了吧。”
“白痴。”白骨走到晕过去的谢必安身边,蹲在他面前,回头漠然的望着地上那一具具尸体,说:“你既然能偷窥我的记忆,至少,有始有终吧。”
谢必安再次清醒过来,这次他不再是旁观者而是灵魂附身于那个女孩身上,房间里烛火暧昧,床上纱幔悱恻,玄月身上的衣物暴露,谢必安揉了揉太阳穴,扭头便看见躺在床上的一具尸体,尸体的脖子上还在流血,尸体的手臂,肚子上还有一些淤青,谢必安慌乱的整理好衣服躲到角落里,他只想离尸体远远的,屋外人来人往,声音十分嘈杂,“吱嘎”房间的门被打开,木头十三瞥了一眼谢必安,然后去检查了床上的尸体,检查完后才将一块白布丢给谢必安,谢必安将白布裹在身上,来不及多想就被木头十三风抱而起离开了事发地,回到另一个他们居住的地方,木头十三给谢必安打来热水,面无表情的帮她脱掉衣物,给她擦洗身体,“木头,你有和女人睡过吗?”谢必安震惊于自己嘴里说出这种话,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这不是他的身体,这也不是他,木头十三没有回答,谢必安只觉得身体整个挂在了男人身上,两个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彼此巨烈跳动得心也一清二楚,谢必安顺从身体的意愿亲吻了男人,男人不为所动,谢必安在木头十三的眼睛里看见了冷漠,他将她推到在床上,气息起伏剧烈,却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明日我有事出去,你在这里好好休息。”说完他就出了门,谢必安此时心里竟然有些失落,这个女人一定是喜欢上那个人了吧,好像这份悸动他以前也有过……谢必安赶紧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否认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好歹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他一个木头,这是不可能的!”谢必安趴在床上,心里却又想到,好在他不会离开她。
这样想着也就睡着了……
待她醒来时已入夜,木头十三却一直不见踪影,谢必安起身来到房间外,月色皎洁,星河漫漫,“哐当”隔壁房间传来声响,谢必安吓了一跳,紧张的推开门,却看见木头十三摔倒在地上,他脸色苍白如纸,掉在一旁的盆子里是染有血的帕子,木头十三看了谢必安一眼,艰难的向上挪了挪,有些吃痛的皱眉。谢必安扶他在床上,才发现他肚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伤口还在流血。谢必安还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突然想起以前奶奶给别人止血都是拿柴灰,长吐一口气,扭头就从厨房的灶孔里掏出一把木灰敷在他伤口上,缠上绷带,木头十三期间一直没有吭声。谢必安道:“如果疼就哭出来。”
木头十三十分认真的看着谢必安,看着伤口皱眉,有气无力道:“玄月,你自由了,走吧。”
玄月笑着说:“太晚了,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木头十三表情凝固在脸上,玄月坐在他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头靠近他的胸口,木头十三没有拒绝,耳边是他“扑通扑通”乱跳的心,玄月笑着道:“你,娶我吧。”
沉默“……”
玄月眼里满是向往之色,温柔道:“他们说女孩子总的成婚,相夫教子,白头到老的……”
木头十三闭上眼睛,轻声道:“我,困了。”
玄月给他盖上被子,便坐在他床边守着他。一股阴冷刺骨的冽风将谢必安推出玄月的身体,谢必安站着大门外,木讷的看着周围,女人着一身红妆来到他身边,说:“他死了。”
“那你?”
“只有新娘,没有新郎……”女子声音清幽,亦似哀叹。
“十三…十三…你醒醒,不要死!!我不准!!十三醒醒!”房间里传来玄月撕心裂肺的哭叫声,谢必安捂住胸口,这份痛苦他感同身受,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每次完成任务都会有一张白布吗?”女人似乎没有听见里面哭泣,哀嚎一样,自言自语的道:“死了便盖上白布,活着就是新生。”
“谢谢你,我差点把这段回忆也丢了。”
“啊啊啊”谢必安惊叫着从床上清醒过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手掌上,谢必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里堵着,让他十分痛苦,他想不起来到底丢了什么东西,茫然的看着安静的房间,他忍不住再次埋头大哭起来。
“别…哭…”敖钦站在他旁边,伸出虚无缥缈的手摸了摸谢必安的头,他在这里守了一夜,该回去找小姐了。再次摸了摸谢必安的头然后离开了他的房间。
七月斋的白面浮生图上多了一把残缺的刀刃,被流动的乌云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