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节,学校放三天的假,学校的同学都拉堆回家,杨树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他一人,残阳透过窗户倾斜在宿舍的地上,杨树伸手感受这难得的余晖,“唉”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旁充电的手机,点开通讯录,看着列表里唯一的没有备注的短号,想到:这个元旦,他没有回家,还是给家里报了个平安吧,过节就不回去了……点开号码,眼底有一丝犹豫,手机里传来低沉的咳嗽声,杨树面无表情:“爸,学校放假了…我…”
“不回来了吗?”
“嗯……”
“好。”
“嗯,你们……”
“钱给你打过去了,我要忙了。”
“爸,元旦节…”
“嘟嘟嘟”杨树话还没有说完,电话的另一边却早已经挂断,杨树挂掉电话,倒在床上,深邃的眼眸满载柔情,看着相册里一个笑得特别甜的女生的照片,也露出温柔的笑,只是是眼里泛起泪光,泪水沿着眼角滴在枕头上。呢喃细语:“苏音音,你在哪里啊?”杨树闭着眼睛便睡了过去,他的床边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生,女生双眼木讷的望着躺在床上的人…
晚上8:45
杨树从床上醒过来,寝室里一片漆黑,他从桌子上拿过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揉了揉自己额头,想到:食堂这时候不知道还有没有宵夜…想罢,穿上衣服就出了门,宿舍走廊上的节能灯勉强将走廊照得很清楚,偶尔碰见一两个人,没想到还有人跟他一样还留在学校。杨树站在楼梯口拉了拉衣服,哆哆嗦嗦的冒着大风跑到食堂,食堂里几个阿姨坐在一起聊天,看见杨树都笑着道:“杨树,现在才来啊,晚饭都卖光了。”
杨树如实相告,道:“额,睡过头了。”
阿姨起身回到厨房里,戴上袖子和围裙口罩,笑容亲切:“给你煮碗粉吧,多肉。”
杨树不好意思的看着厨房里的女人,道:“啊,谢谢了。”
食堂里的阿姨们都很喜欢杨树,将他当亲儿子一般的对待,这源于杨树的父亲,他的父亲投资了学校的食堂,这些本来要失去工作的阿姨们又因为新加的食堂而留了下来,所以对于杨树父亲的感激都体现在了杨树身上。
杨树也会和这些阿姨聊聊天,说些家长里短。
吃过宵夜后,杨树就和阿姨们分开了,回到宿舍已经10:30,洗漱完躺在床上他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三天,他要一个人在宿舍过完吗?杨树拿起手机,点开企鹅,在爱人的列表上显示着一个灰色的头像,点进去,只有一句话:“我结婚了,你也要幸福。”
“苏音音……”杨树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漫延着无尽的悲痛,卷缩着身体,终究泣不成声。而此刻他床边站着的那个女生看着压低声音哭泣的人,趴在床上,躺在他旁边,手穿过男生的身体,闭着眼睛。
第二天早上,天空灰蒙蒙一片,黑鸦鸦的积云几乎把整座城市吞没,不一会儿,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打在窗户上的木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杨树皱眉,裹紧被子,那滴滴答答的声音还在继续,杨树十分烦躁的捂着耳朵,索性爬起来刷牙洗脸,洗澡。
洗完衣服,杨树站在阳台上愣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叉衣杆,杨树拿着衣服就向对面的寝室走去,拿钥匙打开隔壁,让他没想到的是寝室里居然有人,窗帘拉着,加上暴雨天显得寝室里有些阴暗,杨树抬手打开灯,灯光有些昏暗,迟疑的看了几秒,那人似乎在整理衣服,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杨树一样,杨树也没有多在意拿了叉衣杆就走了,拖着尾音:“借一下啊要用的时候就过来拿。”一直在整理衣服的黑影停下手里的事,发出阴森的笑,没过一会儿,杨树把叉衣杆放在门口,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任何事情。
第三天下午,天气却又出奇的热,杨树想着寝室里也只有他和对面的兄弟,所以拿着扇子去串门,可当杨树来到对面寝室,寝室的门大开,房间里根本没什么人影,连只虫子都没看见。
里面还和以前一样乱糟糟的,杨树站在门口也不敢再走,就奇了怪了,昨天明明看见有人…杨树想到这脸色刷的一片惨白,意识到他好像没有看得很清楚那团黑影,僵硬着身体,跨步,头也不回的回到寝室关上门,杨树顿时觉得心里发毛,那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团黑影!!!之前就听探灵社的副社长纪长苼説过,男生宿舍有一间从来没有人住过的寝室,而是用锁死死锁起的鬼寝!听说只要一到下雨天,阴暗天气时,里面就会出现一个人影在理衣服!!!
杨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手上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右眼皮侧跳了起来,搞得他心里发毛。
“只能出去避一避了。”趁着天还没有黑,杨树赶紧收拾东西下了楼,可令他奇怪的是学校不知不觉中好像多了许多的人,这些人都似乎认识他一样对他打招呼,杨树没有理会出了校就在隔壁的宾馆开了一间房间,吃了饭,喝了点酒壮胆,却没想到酒量太差,三杯就倒了。女人守在杨树身边,木讷的看着呓语的人,谢必安和薛从窗户门口爬进房间,谢必安看着醉过去的人,皱眉:他不就是三年级的那个杨树,在学校的的校榜排名一直在第一的学霸。谢必安看了看一旁的女人,问道:“他,就是你放不下的那个人?”
女人木讷的眼神里露出一抹色彩,僵硬的点头:“嗯。”
谢必安看向一边四处乱看,对什么都十分好奇的薛,薛扭头不愉快的瞥了一眼谢必安,谢必安揉了揉头,明明有正门不走,非要爬窗,害的他撞了头,直接瞪回去,薛懒得理会谢必安,摊开手,女人身上的飘出一颗粉色的珠子,薛握住手里,手心里一股暖意,语气冷漠的道:“契约成立。”
薛拉着谢必安就消失在房间里,女人身上的血和伤都消失,看着床上的人,露出甜甜的笑:“大树,醒醒”
“嗯……”杨树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身体十分慵懒的坐起身,软趴趴跟没有力气一样,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这时候头疼的厉害,脾气就上来了,骂:“誰啊,大半夜的干嘛,扰人清梦!”
“大树是我,苏音音…”
“音音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大树,睁开眼睛,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