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奴婢会永远陪在郡主身边支持郡主的!”云栽苦笑了一下,将这话题跳过,接着说道,“张太医传来消息,说王大人生病了,朱雀门那边的事物暂时由肃王殿下管,这几日给肃王殿下送去的吃食都没动几筷子,郡主怎么看?”
江旻蹭了蹭鼻尖,垂下眼去盯着冒出来的白烟细看:“这事啊……其实是我和张太医串通好的……”
“啊!?”云栽惊了。
江旻尴尬地笑了一下。
王大人就是康慎的门徒,李稷现如今的顶头上司。听了江旻的话,李稷在朱雀门当职时处处示弱,获得了许多同僚的同情和信任,王大人终于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平时也就不过多刁难他了。
昨儿王大人的妻子夜里突发恶疾,太医院就张见山一个人在夜职。他被请去给人看病,同时还接到了一个指令——江旻让他给王统领下点头疼脑热的药。弄得张太医今儿还在安慰被子里躺着脑袋疼得哭天喊地的王大人。
“睚眦必报”这词来形容李稷,根本不恰当。
江旻才是个记仇的主儿。
云栽看着面前的少女,不过就短短几个月,她眉目间流转的孩子气荡然一空,江悯与谢姝回来大概都要惊讶她的成长了。
云栽:“这事郡主干的好,奴婢听说那王统领在民间就是个恶霸,欺男霸女的事做得多了,是该给他点教训。”
江旻想起李稷那张惊为天人的俊俏面容,心里决堤般的关心不可控制地奔流,她任由这种情绪乱窜了好几分钟,脑袋被风吹得晕晕乎乎的。
而李稷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忙,朱雀门的“守门神”现在关系跟他好的不少,平日里受惯了王统领的欺压,一下子得知那倒霉催的孙子头风发作,高兴得就差没在腰上系两个鼓唱秧歌。
为了保住朱雀门的形象,他们只好换了个庆祝方式——让辛苦居多的李稷回家午休去了。
林晏捧着一位好兄弟的妻子做好的咕噜肉,感动得差点泪洒朱雀门,装模作样地推辞一番后,果断拉着自家死要面子的殿下告辞了。
李稷与他的“家”就是葳蕤殿那座处于皇城之中如明珠蒙尘的冷宫。
除了诺大的占地面积,还有杂草丛生中依旧亭亭玉立娇媚绽放的海棠,昔日被吹嘘连地板都是金子堆砌的葳蕤殿冷清得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
“殿下啊,前些日子你为人处事还挺随机应变的,怎么一到了偷懒这种好事儿,就磨磨唧唧的。”
李稷:“把嘴闭上。”
林晏一脚踏进殿门口,然后就看见被他甩老远了的李稷神情肃重。他怀疑是手里热腾腾的咕噜肉味道不好,熏到了尊贵的肃王殿下,连忙往背后一藏:“先问一句,我没惹着您吧?”
“吵死了。”李稷阴恻恻地说道,“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把你毒哑。”
林晏:“能偷懒您也不高兴了?”
“不对啊,我听您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好像不是想把我毒哑吧?”林晏眼睛骨碌一转,回想起今日午间他们的顶头上司谢琮来找过李稷,顿时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