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穹!!!”司梧勰使劲一脚踩到张奇穹脚背上,“你有病吧你!多大岁数了你???”
“老小孩,老小孩真不假。”姜妨捂着胸口说花话。
张奇穹用脚尖踢了下死软的蛇,蛇弹起又落下,他一句话未说也让姜妨乖乖闭嘴。她终于知道自己的惧意不是来源于蛇,而是被莫名共情于看到蛇的下场…就好像被踢飞的是自己。
想到这里姜妨眼前突然闪过个画面,只黑漆麻乌看不清脸的巨古兽将只似蛇非蛇的长条状生物扔飞了,然后转头去护着自己爪边的有着漂亮鱼尾的生物。
姜妨的视角跟着被扔飞飘到半空,瞬间拉高的距离让她心里发颤,她还没看到那鱼尾的颜色就被应天拍醒了。
应天:“怎么?”
“没事。好久没看见[她]的记忆了,有点慌神。”姜妨刚才有一种跟着飞起来的感觉,和在炁道空见到[她]的画面完全不同。又有了那种进入炁道空前受刑时的亲历感。
有了这个对比姜妨突然意识到自己关于[她]的一切竟然也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一种是有亲历感,一种是旁观视角。前一种不仅有信息更有情绪,后一种只有信息没有情绪。
怪不得姜妨她这么容易被那生生死死的爱恨左右,对应天一时天上一时地下;却能很平实又自然地表达自己因[她]视角而对司梧勰的亲近熟悉。因为前者是她亲历的爱恨;后者则像是看到某个自己没有记忆的照片,[她]在自己耳边对自己介绍,你看这个人曾经对你很亲切。
辨出这两种观感的不同,明明是好事,但不知为何姜妨的心绪翻涌的厉害。好似有什么事儿就在眼前,却摸不到一样。
应天明显感觉出姜妨情绪在短时间内有了多次转变,他倚到石墩上把姜妨引到自己膝头坐着。
应天用脸颊蹭了蹭姜妨的颈侧,低声问:“不舒服吗?”
姜妨垂下眼看向应天,勉强的勾起嘴角摸了摸这满脸担忧男人的脸颊。她提气玩笑:“可能又要犯神经病了。”
司梧勰掐着姜妨的腕子感受脉搏,姜妨的心跳还算平稳。司梧勰问姜妨:“是不是累了?”
张奇穹也不再玩笑,把捉来的蛇剥皮切段,同时示意邹之尤去处理兔子。林水儿也赶紧把温汤暖粥放在其他的容器里,准备做肉食给大家加营养。
司梧勰:“进了荒岛你就再没有用过心流技能吧。”
“嗯,”姜妨见所有人虽做着自己的事儿眼神却都勾在她身上,她摆摆手说:“你们不用这么在意我,没事儿。”
司梧勰:“看到什么了?好说吗?”
姜妨看着司梧勰,两个人眼神相对似乎就明白了什么。姜妨缓慢的把把刚才看到的画面说出来。
司梧勰:“我听清楚了。”
应天皱了皱眉,明白司梧勰和姜妨两个人再打什么哑谜。
姜妨所见[她]的画面,在炁道空中能被她表述出来的东西很少,不是被转换了语言就是有扣积分提醒。最严重的就是前几次,能威胁到所有轮回者的光箭出现过,姜妨也受罚从内里溃败到需要黑雾修复。
而这一次,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到了姜妨的描述,充满细节和各种隐喻。
“乌漆嘛黑的巨兽、漂亮的鱼尾。被扔飞的长虫…”邹之尤托着下巴眼神在张奇穹和司梧勰身上来回转:“姐,你说的这个我看到过百分之六十以上。乌漆嘛黑的兽和漂亮的大鱼尾。”
“你先把长虫两个字给我吞回去重说。”姜妨一个眼刀扔过去,不管她要怎么定义属于[她]的一切,她都拒绝这个形容词。
邹之尤:“sorry!”
其他人也听懂了姜妨说的话,司梧勰:“看来上一辈子还有趣事儿,都先准备吃饭吧。你也先别再想了。”
张奇穹看了看司梧勰和姜妨,开口:“下次别做这么悬的事儿。”
姜妨:“这个次界给我感觉很亲切,非常友好。”
“我知道你的感受,总觉得若有什么地方能包容我们,那便是这里了。我让你说,是为了确定我们都想知道的秘密。”司梧勰说着摸了摸姜妨的头,“但我总觉得你还有什么话没说透,你这次的状态和以前不一样。所以我不建议你再主动勾[她]的记忆出现,好吗?”
姜妨嘴唇有些白,强打着精神说:“刚才[她]的记忆虽然看起来挺暴力,但不知道为啥却是令人心生舒坦的回忆。”
“在这一秒的当下,是好是坏和此生的你无关。除非我们中有人能通过正向成长得到足够的信息佐证你所说的信息,否则我宁愿把[她]归为倒向逆施的病。我不要你失去主动选择未来的权利,更不想从任何角度上让你觉得你的选择都从[她]而来。你是为了你自己而做出选择的,”司梧勰带着十足的长辈语气,引导着姜妨,“你口中有很多关于我和奇穹的秘密,但无论有多少前缘迹会都与我此刻的选择无关。我不因他是我的爱我才做出选择,而是我选择的是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