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月了,医生悄悄的告诉我差不多这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简直高兴的要飞起来了。
出院,终于可以出院了,真是太太太好了。
我终于可以去看外面的世界了,终于不用只是生活在别人告我的世界里了,终于,可以自己探索世界,自己把世界装进记忆了,真是太太太好了。
只是,当我还在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我被迫回到现实中来。
这几个不速之客个个人高马大,身穿笔挺的制服,一进来就让房间的温度一下降低了几分。
我稍微有些怵,一来可能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子,一下来了这么多男人而露出了本能反应,再一个可能就是因为他们那身制服的原因了吧。
那冰冷的让人不知如何亲近的藏青色,那白的刺眼的徽章和标识,都表明他们不是好惹的。
为首的那人好像发现了我的不安,于是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己和煦的微笑。
只是那微笑在我看来并没有半点亲近,因为太过僵硬了,比我记忆里任何人的微笑都要僵硬,也许这样的人不笑会更好点吧。
我没敢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只能是同样报以微笑,希望以此来缓解尴尬,希望这样能让我显得从容。
沉默很快就被打破。
为首那人看见我笑之后,就立马进入了状态,他也不坐下,就那么笔直的站着说话。
“文静是吧,你好,我叫江海,是顾诚的上司,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以私人的身份问问你有没有想起一些关于之前那场案子的事”
他语气生硬,声音洪亮,目光灼灼。
不过我这会并没有因为他的外表而有什么情绪波动,让我心情压抑的是他说的话。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顾诚这个名字,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关于案子的事。
之前就有穿同样衣服的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只不过那回应该是例行公事,在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我曾经问过周围的人顾诚和案子的事,他们不是支支吾吾就是避而不谈,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问了,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名字和那件事是否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我赌上一生来求那个答案。
在周围人和我的可以无视下,顾诚消失了,案件也不存在了。
直到这次这些人的出现,我才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即便我忘了曾经,但曾经依旧在,它只是不出现,并不代表没有,即便我忘了,但依然有人记得他,并提醒我记的他。
我努力的思索了一番,我绞尽脑汁,我翻遍每一个记忆,最后只能得出一个让人悲哀的结局,那就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不记得案子,不记得那个人。
那人看我半天没说话,显得有些焦急,正当我以为他要埋怨我几句的时候,他忽然苦笑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走。
我看着那失望的眼神,那萧瑟的背影,喉咙像卡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我心中在狂啸。
站住,这算什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失望,是我做错了什么嘛,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可以,我宁愿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们能把你们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就这样失望,就这样互相失望着,真的是为我好,真的是最优选择吗?
那个人,那件事,到底在我的生命中有什么意义,我想知道,我真的想知道,我不想,也不愿,在面对这样的失望,我这辈子最最讨厌的,就是那毫无生气的失望了。
“喂,等一下”
穷尽我全身的力气,我终于在他们出门之前叫住了那几个人。
他们条件反射的停了下来,然后一脸欣喜的转过头来看我,好像我身上有什么稀世珍宝一样,那眼神,绿的发亮。
“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尴尬,我还没发问就被率先提问,我不知道如果说我什么都没想到的话他们会不会更失望,只好硬着头皮假装没听见似的,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那个顾诚是谁,还有案子的事能不能跟我讲一下”
我问出了我关心的问题,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不看他们,怕他们用眼神询问我为什么不回答他们的问题。
沉默,又是如金般沉重的沉默。
“抱歉,因为我身边的人都不跟我讲这些,你们能不能给我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