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姣面色也极古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在大白天凭空消失,又不留下任何踪迹,难道说……是有人故意为之?”
紫芝急的满屋乱走:“可是那两个黑衣人绑走公子和阿宝有什么用?尤其是阿宝,个子那般矮,就算是做苦力也是千人嫌的。”
沈沛筠微眼眸,浓密纤长的睫毛覆着眼中神色:“我会找到他们。”
凌姣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细细思索许久,忽然道:“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自己情愿走的?”
“晖州城的守卫们就算在废物,到底是成百上千的人,队上十几个人,岂会连蛛丝马迹都不能找到?以我对表哥武艺的认识,天底下能够让他无声无息消失的人,只怕不存在。”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层。”沈沛筠眸光深邃:“所以我才回到京城,或许,这里还藏着什么,总归我现在知道他应当还是安全的,阿宝也不会有事。”
紫芝哭了泪人,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公子的确厉害,可是阿宝武艺凡凡啊。
万一,万一死在了那些黑衣人手里怎么办?
凌姣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你不要乱想,他们两个都会没事的。”
沈沛筠默然不语。
她想起沈慎之离京前,阿宝曾经偷偷找过她。
要她等他们回来,从中帮忙牵桥搭线,尽快把紫芝娶过门。
如今竟成了虚无。
沈沛筠想要替紫芝拭泪,手伸了一半又缩回来。
无力又自责痛苦。
她这几日所过的日日夜夜,何尝不是如此紫芝如今这般,痛苦折磨。
房间的氛围低落压抑。
凌姣只站在其中,便觉浑身不自在:“又没有到那个时候,都哭丧着脸做什么,沛筠,昨日你骑的马可是生生累死了,所以,我的追风呢?”
沈沛筠话音低哑:“在我赶往晖州的半途中就死了。”
“什么!死了?”
凌姣双眼圆瞪,身子以最大程度前倾。
沈沛筠缓慢的点头,面上难掩愧疚:“实在对不住,是我太过着急,没有注重让追风多多休息。”
凌姣捂着自己的心口,悲痛欲绝:“沈沛筠,你实在太过有本事,不过一来一回二十余天而已,竟跑死了两匹马!”
沈沛筠轻声纠正:“是三匹,我回来是选的马不好,只走了五日便累死了。”
凌姣:“……”
她左手按着右手:“谁都别拦着我,我要和她决一死战!”
紫芝暂时停住了啜泣,奋力吸了吸鼻子,挡在自家主子面前:“表姑娘,你就当我们家姑娘只是情况紧急,救人心切,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久违的暖意如涓涓溪流,轻缓的注入心田,将连日来的冰冷驱散少许。
凌姣很是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可那是追风!我的小宝贝,呜呜呜呜,你怎么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沈沛筠眼中的自责,被她这一番话生生逼退,唇角点点翘起,最后轻笑出声。
似乎将连日来的悲愤痛苦难过绝望倾泻出少许。
“我既然回来了,现在就收拾一下回府吧,母亲不知道被我气成什么样子呢。”
“其实也不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