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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喜脉

胡说八道!前些日子才请了太医进来给娘诊治,几时出不得门!费文卿见那婢女口不择言有些急了。

干呕不止,怕不是有喜了吧?顾九烟轻悄一提。

这不说还好,一说费文卿脸色竟是诧异,他抱拳道了句失陪便匆匆往外走。前一刻还是满不在意,后一刻就紧张兮兮。

楚祯跟顾九烟不约而同的起身跟在其后,转过三条长廊才到少夫人所住的院落。偏角一隅,荒芜没有一片绿叶,根本不似一个主子所住的地方。

干呕声阵阵传来,夹杂着几个小婢女慌慌张张的声音。

费文卿火急火燎的冲进屋内,目色冷厉丝毫没有关心,看着俯爬在床边对着铜盆干呕的人,怒火冲上脑门。

妹妹这是怎么了,是吃坏了东西吗?顾九烟如灵鹊般飘然入屋,侧身挤开那伺候的婢女,一手拍着顾莲眉的背,一手不动声色的扣在了她的腕脉上。

顾莲眉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已是无力回应,眼见费文卿在跟前她也是忍下心头的厌恶。随身一侧便倒在了顾九烟怀中,眼眸微睁是虚弱不堪。

少夫人看来身子不大好,我们是不便久留了。楚祯对着顾九烟打了个眼色,这四周都是费文卿的人,明着不怕他乱来但谁知道他埋伏着什么阴招。

招待不周,殿下且自便吧。费文卿心内烦躁,也顾不得那些礼数。双目冒火望着顾莲眉,这当中还有一丝怀疑。

楚祯心中不解,见顾九烟停步未走他也是驻足不前。

这别院内已是乱成一团,一来少夫人病重无解,二来皇亲贵胄在此等于是扬了家丑。小公爷冷漠不语,让他们是手足无措。

太医迟迟才来,把脉期间所有人几乎是闭气敛声。

喜脉!是喜脉啊!那太医捻须大笑,起身抱拳冲着费文卿就是连连道喜。

费文卿如遭雷击,神色大变:怎会是喜脉!他这一声怒吼内没有欢跃反而更多的是愤怒与诧异。

这一反常举动在太医看来是喜不自胜,但在楚祯看来是疑云重重,他对自己妻室怀子似是很惶恐。

原来是喜脉。顾九烟松了一口气,恭喜小公爷,国公府终于延续了香火,国公爷若得知此消息一定很开心,还劳烦殿下百里加急送信于边境。

费文卿脸色一变,似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了痛处。三魂七魄似是少了一半,身子虚浮不定。就在他愣神之际,楚祯二人已是静悄悄的离去。

今日我不来,你是不是也会上国公府?楚祯脸色阴沉,方才她暗中给顾莲眉把脉的小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是。顾九烟冷语轻落,眼眸稳健,殿下一直想知道那日我在国公府中的境况,那我告诉你,这就是那日发生的一切。

楚祯心中一虚,眉目轻动。这一异动便露了端倪,顾九烟不可能知道他暗中打探的事,这一问就是在试探,可现在明白过来也来不及,他的神色已经暴露。

原来那天顾莲眉暗中落药,是想让费文卿将顾九烟占据己有。清白身子没了,顾北堂也只能乖乖认栽将女儿许过去。

眉儿想让我所嫁非人不得好过,这些日子她看清了费文卿是如何狼子野心,自己不如愿便也想拖我下火坑。顾九烟冷笑。

所以,你将计就计反给她下了药?楚祯恍然大悟。

论用毒用药,顾九烟已是行家中的行家,怎会轻易落入这种圈套。当日费文卿亲近的不是顾九烟,而是掉包后的顾莲眉,所以他才会对顾莲眉受孕那般诧异。

眉儿向我哭诉,新婚之后他们一直没有圆房,可在外人面前他们就要装出一副百般恩爱的模样。费文卿听见她有孕,想必还以为是眉儿让他做了活王八。顾九烟讥讽冷笑。

那天的熏香内她也落了些药,费文卿意乱情迷,室内昏暗他也没辩出谁是谁。清醒后的眉儿不会在他身边惹他厌弃,所以费文卿才会以为是自己羞怯不辞而别。

果真是兵不厌诈,这掉包计你用了两次居然都成了。楚祯忍不住摇头轻笑,你故意提到让我送信给国公爷,是为了保住顾莲眉腹中子嗣,无论这一胎是儿是女,她少夫人的地位是如泰山般无可撼动了。

国公爷巴不得开枝散叶延绵子嗣,这一胎若有损伤,费文卿就是愧对祖宗,这一责罚可不轻。再加上他囚禁国公夫人是罪加一等,如果子嗣有损主母又不幸殒命,对于费文卿来说无异于两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现在的他是进退两难。

她凝望向国公府的方向,眼神如冰:费文卿已是丧家之犬,若不除去后患无穷。本想多留他一阵,看来是不能了。

楚祯心中一凉,顾九烟就像是天山邃洞里的七彩毒蛛,猎物入网不会立即捕食,而是将毒素慢慢注入猎物体内,玩弄其生死。

阿祯!马车后传来一阵粗狂的呼唤,马蹄声由远及近,车帘从外被掀起,映出罗剑云慌张的脸,杜文原死了!

楚祯目色凛然,余光瞬间望向顾九烟,但见她也略显诧异,心中微微一松:怎么回事?他才从国公府出来不久。

罗剑云浓眉扭成疙瘩:听说是悬梁自缢!

侍郎府内,一个盖着白布的尸首摆在西厅。杜文原的几个旁系兄弟前来料理后事,为分家财他们也不打算报官,只当他悲愤过度随爱子而去,已命人在府上挂满白纸。

楚祯狐疑,杜文原从国公府出来时杜文原还面带怨恨,他去国公府也是为了找费文卿联手报仇,他这样心中有恨的人绝不会自尽。

就在这时,宗人府令官左堂带着一帮人马浩荡而来,命人将那几个杜家兄弟团团围住,呵斥道:你们私藏死者遗书,意图侵吞家产,给本官送入刑部大狱!

楚祯见状,心里直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