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繁华,马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这一路上楚祯的身子是恢复了许多,连玉山龙都忍不住惊叹他这惊人的身体素质。
楚祯探出身子,小心翼翼的张望了一番,陆风跟他失散,若是比他先回到京都,一定会在这城门口等他。
顾家不知在哪个方向,还劳烦殿下带路了。玉山龙的弟兄们已飞鸽传书,说已将人带回顾家安置。
话音未落,只见马车前窜出一个人影,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眼眸带着敌意,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陆风!楚祯认出了眼前的人,那天晚上他果然逃掉了。
主子别怕!我来救你!陆风瞪眼望着玉山龙,指着他的鼻子便是一声怒吼,大胆匪寇,还不快见我主子放了!这里可是京都天子脚下,容不得你胡作非为!
玉山龙一怔,忽的仰天大笑:殿下,你这楞小子倒很忠心,我这弟兄十几人,他竟敢一人杀出之身拦下马车,这份勇气也令人佩服的很啊!
楚祯跳下马车,将事情经过都向陆风说了:其余的之后再说,先去顾家。
陆风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群匪寇,这才知道他为什么满城找不到顾北堂,原来是早先一步被人劫走了。
京都富贵地,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把殿下你送回了城,我也算不负嘱托。玉山龙眼看着这络绎不绝的人群,心底是涌起的万千思绪。
他隐居山林多年,早已不习惯这烟火尘土的气息。再者他们兄弟有许多都是通缉犯,未免节外生枝,还是要早些离开比较好。
多谢寨主出手相助,这份恩德楚祯永远铭记于心。楚祯抱了抱拳行了一个江湖中的大礼。
玉山龙爽朗一笑:这算得了什么恩德,我三弟的命还是殿下你救的,我们顶多算是扯平了。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儿深绿色的碧玉,还有这个你且小心收着。
只见那是一块上等深翡周玉,正是他拿去给那西域商人换取毒药。这是宫廷御赐之物,也是他傍身的玉佩。
殿下日后若要以物换物,可千万别再拿随身的东西,更不要拿出自宫廷的东西。外人猜不到,但宫廷里的人顺藤摸瓜要揪出你来,易如反掌。玉山龙压低了声音小心嘱咐着。
楚祯一怔,当时他为就顾九烟根本没想这么多。满脑子想的都是在那西域商人面前耍富,好逼他拿出那秘密的毒药。
债主帮我将这贴身之物取回,那便算是我欠你了。日后寨主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且派弟兄到宁王府说一声便是。楚祯目色镇定,眉宇间尽是豪情万丈。
玉山龙大笑,快意无比:难得皇家人中还有如此潇洒大气之人!我玉山龙记一下你这个朋友了,快去救你的小美人吧,再晚些她就该在堂上被冤死了。
说罢,他便勒转马头,带着一众弟兄潇洒而去。
算算日子,今日正好是顾九烟开堂审理之日。如果拿不出人证物证替她开脱,厉建那个狗官为讨好国公府,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乱判一通。
楚祯眉眼一凌,对着陆丰嘱咐了几句。二人兵分两路,一个朝着府衙去,一个朝着顾家走。
府衙堂前擂鼓声声,围着一堆又一堆的乡邻百姓,都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楚祯一身便服混入其中,倒也没被什么人发现,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堂前跪着的纤弱女子身上。
顾九烟侧颜苍白如雪,面容十分憔悴,身形仿佛越发消瘦了。短短几日的牢狱之灾竟将她折磨成这样,楚祯不禁微微有些心疼。
厉建一拍惊堂木,高亢的嗓子对着那卷宗就开始字正腔圆的念着那些卷宗,将近日所发生的案情通通都捋了一遍。
顾九烟你贪恋权位,放荡无比,先后接近杜侍郎公子与费小公爷。勾引不成便心生杀意,以西域奇毒将杜侍郎公子与国公夫人先后毒杀,你认还是不认?他十分不客气,高仰着头。
顾九烟眸中如明镜湖水毫无波澜,语调清冷:从未有过的事,叫我如何认
好个大胆刁女!厉建怒斥一声,那气愤的模样就像是顾九烟无恶不做,在堂上还拼死狡辩,那诡异的毒已在你屋中搜出,你还有何话可说?
身边衙役丢下一包东西,摊开一看里面是淡黄色的粉末。这绝对就是那些西域奇毒无疑,厉建能拿到说明有人给了他。
楚祯悄悄忘了望四周,果然有几个人隐藏在人群之中,他们的眼神都放出了虎狼之光。他细看之下也认出了这几个人,正是国公府那被换过的侍卫。
他们这是替主子来观望情况,厉建这个狗官终究还是收了好处。
这包东西我从未见过,大人想必也知道我在广泽书院内呆了将近一月。之后就被杜大人请到了府上,而后就被安置到了宁王府。这段时间我从未回过家,就算这包东西在我屋里,我也无处去取,又怎能害人?顾九烟冷静自若,条理分明。
这些行踪随意可以查到,任由费文清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造的了假。
厉建一听也是有些愣神,小公爷只将这东西交给他,让他说是在顾九烟房中发现。可没料到她这一段时间未回过家一次,瞬间也是有些语塞。
常人女子都会恋家,可顾九烟对那冰冷的府宅毫无留恋,没想到还成了救命稻草、
那你也可以是早随身携带入的书院,本官已询问清楚,这毒狠辣,只消一点点便能让人尸骨无存。顾九烟,本官劝你还是乖乖认罪,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如果还敢强犟,本官自还有证据治你!
厉建森冷一笑。
顾九烟回以一阵冷笑:众所周知我是在入书院之后才得识杜侍郎之子,在这之前我们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将这毒药随身携带来谋害他。
那警告,她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