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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不要你色诱

这都过三炷香了他还是连人影都没有,亏你将他放在心上。费文卿将卷帘落下,室内瞬间昏暗。

顾九烟不发一语,静坐茶案前,眸光森冷。

你大可以缄口不言,因为你所隐瞒的东西,我不在乎。费文卿嗓音低沉如暗夜中蠢蠢欲动的禽兽。

那些婢女没了就没了,国公府内婢女成千上万,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就算顾莲眉生下嫡长子,日后将她休弃那子嗣也是一文不值。他是唯一独子,爹就算不满也不能将自己如何。

那可太好了,小公爷想知的事我确实不了解。就算你逼我说,我也无可奉告。顾九烟瞧见他目中的那一丝阴毒,对于他来说人命就犹如草芥。

费文卿昂首冷笑:你跟楚祯一样都当我是傻子,以为已将我逼到了悬崖边上。别忘了,陆伯涛的青光剑是太子所赐!

陆伯涛有意要以剑切磋,故意将这宝剑现于人前,他想借楚祯杀伤自己,让那慢性毒物一点点的索取他的命。可是,陆伯涛又怎会对太子亲赐之物下毒,这对太子而言就是亵渎。

原因只有一个,那毒是太子自己淬上去的。

陆伯涛早就写好了公府宴会的请帖,就算那日楚祯没有邀请我们猎马,他也有办法将我们聚在一起。费文卿将一副请帖摆在茶案上,上面赫赫写这陆国公府的署名。

这请帖已经写好,几个想献殷勤的小厮便取了几封很快送到了几个跟陆伯涛交好的公子手里。后来这宴请作罢,这请帖便也随意扔在了一边。

那些公子最喜酒楼贪欢,喝多了便将陆伯涛将宴席作罢之事拿出来宣扬。费文卿虽在公府内,但手底下人是暗中潜伏在酒楼内观察这些官家子弟的动向。其中一个公子为发泄不满将这请帖带到了酒席上,喝多了便甩出来叫骂。

陆伯涛受太子赐剑,明面上是感谢他相助公办之事,实则是让他想办法借刀杀人。京都内,楚祯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若要谋大事第一个就要先拔除他。

太子为人多疑,陆国公府从未对他表示过亲近,陆伯涛想要获得信任就得接受考验。这一场切磋比剑,就是他在表忠心。

但是很可惜,费文卿结交了唐门的叛徒,私下已收买了不少心术不正的人。他这伤口上的毒已然解了,只等假以时日便可痊愈,陆伯涛行事失败便会在太子跟前失宠。

顾九烟一介女流,不懂男人之间的斗争,小公爷跟我说这么无异于对牛弹琴。顾九烟不动声色,不做任何伪装,因为她知道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被相信。

是不是对牛弹琴你说了不算。费文卿不屑阴笑,人不是牛,又怎知牛会不会听曲呢。顾九烟,别忘了你在狱中服下了我给你的七日散,若是你再装傻,过了今天你就没机会聪明了。

顾九烟无奈:我竟不知自己有什么能耐,能让小公爷费尽心机的对付我。生死有命,如果当真命数如此我也无可奈何。

费文卿冷笑,将一枚药丸捻在指间:别急,解药就在这。这一枚药可以让你多活七天,但只能暂缓这一次而已,之后你若不服下完全的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顾九烟眸色一凛,犹如千年寒潭瞬间冻结成冰。

常人遇到生死威胁都会惊慌失措,口不择言,甚至抖如筛糠跪地求饶。费文卿见了太多贪生怕死之辈,也见了太多人性的懦弱,但是他从未见过有一人能在死亡威胁前如此静若冰峰,浑然不惧。

能活着谁又想死。顾九烟冷凝开口,不知小公爷想让我做什么?我一介弱质女流,难道您心里盘算的是美人计?

费文卿哽了哽喉,那一副冷沉深凝的眸子盯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明明他才是掌控一切的人,但被她这三言两语间竟是将形势彻底转变,似是他被要求着下令。

太子谋算我,无非是怪我办事不利。陆伯涛这小子趁虚而入讨得太子欢心,还险些让我命丧黄泉,如此卑鄙我怎能放过他。费文卿目色阴鸷,我不要你色诱,我想要的是楚祯到陆国公府拜访一次。

顾九烟眯了眯眼,陆国公袭爵之后便一直称病在家,府中大小事务都是陆伯涛跟几个堂叔父在分管。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大臣,从不拉帮结派也不应酬他人。楚祯这上门一次最多就是探访,根本泼不了什么脏水。

这一行背后定然还有后招,费文卿瞧见她眼里的疑惑:你若想知我谋算的是什么就乖乖听话,只要照我说的做,这解药就是你的。只要你愿意,你还会是我国公府的正妻。

听到最后两字,顾九烟禁不住是一阵反胃,她捻起碟中解药,不发一语起身出屋。每一步她都能感受到那恶心邪佞的目光打在她的背上,就在她迈出门口一瞬,还听到了一阵阴恻恻的奸笑。

这笑声勾起了她的回忆,也让她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恶心,险些就要在这公府长廊上呕吐出来。走出国公府的她面容苍白,似有万千寒霜冷凝其上。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内,深邃的鹰眸正注视着一切。娇颜如雪,风姿典雅,但那张美妙绝伦的脸上却是阴沉如铁,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她此时是多么不开心。

楚祯剑眉深蹙,她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情绪轻易表露,看来在国公府内是被什么东西恶心到了。费文卿她向来厌恶,可她也应对自如,这般失态肯定不是为人而是为事。

公府门前,轻车而去,一枚小小的药丸从车帘抛出。捻转滚动染了层层深灰,被踩踏于贩夫走卒的脚下,辗转成泥。

去寺庙。楚祯望向那马车,车帘落下。

燕云三骑虎视眈眈,他不能在王府跟顾家内跟她见面,顾九烟清楚这一点。

马车朝着另一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