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母亲听到自己女儿遭遇迫害还能气定神闲,明知娘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送如此消息,这人当真是歹毒!
娘。
顾九烟低低唤了一声,眼前视线渐渐模糊,最终化为了一片黑暗。
待她再睁眼时,只看见一片淡淡月牙白长衫,若隐若现浮在他的眼前。
醒了?
听到身后动静,楚祯也是缓缓转过身来,目中带着淡淡的担忧,想要上前却碍于身份只得坐在原地不动。
我这闺房,三殿下可是进来三次了,难道殿下真的想做那入幕之宾吗?
顾九烟缓缓起身靠在床头,整个人是虚弱无力,心口仿佛被人挖了一个洞,眼神也是空洞虚浮,如被抽空了魂。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楚祯冷冷一笑,这个女人当真是一个带刺的冷蔷薇,将自己保护的密不透风。
丧母之痛,岂是常人能够承受得起。
本王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一定是替你娘报仇,但你知不知道那群人的目标其实是你。
原本楚祯并不打算告知她十六年前的那个秘密,但现在看来也瞒不住了。
不,那群人的目标其实就是娘,当然也有我。
顾九烟斜眼凝望着那摆在一边的皇后凤起上面金线粼粼发光,相当刺眼。
娘的针绣绝技虽隐瞒多年,但似乎并没有让那群人相信,只要有一点疑心他们便斩草除根,这些人心狠手辣。
国公府的那件凤披被她使了手段得了国公夫人的赏识,但也暴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针技,以至于娘被他们怀疑上。
害娘的凶手并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顾九烟双目通红,隐在被子下的手,已是紧紧握住,指甲已陷入的掌心,阵阵刺痛却缓解不了她心中那万分之一。
既然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还要留在这顾府中?
楚祯见她面色发白,但没有一丝恐惧,眼眸里似乎还浮出了一点点诡异。
当然要留在府中,不然岂不是坐实了他们的怀疑,我要留下来给娘披麻戴孝。
顾九烟眸子里如毒如蛇蝎,费文卿你一定会上门来悼念,是不是他到时候试探便知。
你不怕戴孝期间那些人偷偷上府?有些时候可轮不到你逞能。
楚祯举起他那边扇子在脖子上轻轻划过,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危险动作。
那些人疑心很重,宁可错杀一万都不放过一个,刘夫人隐藏了十几年尚且没有骗过他们又怎会放过顾九烟。
但如果我没事的话,或许杀死娘的人就不是殿下怀疑的那些人,这也顺便打消了殿下的怀疑。
顾九烟眸光一冷,送信的人有可能不是国公府费文卿,还有人想置娘于死地。
横柳院,郑姨娘。
那些所谓赵正命案的证据,她说是从娘的屋子里搜出来的,能够这般颠倒黑白,她也能够轻而易举地送出一封信。
这件案子是秘密调查,所以郑姨娘被圈禁在横柳院内,不然她早已被刑部公差已作伪证抓进牢狱里去吃牢饭了。
顾九烟,你知道的有点太多了
楚祯眯了眯眼,她不但能够理清府内关系,还知道费文卿跟太子的关系。
自己的秘密她也略知一二,实在是危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