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死人了!惨叫声转而成了惊恐,郑怀鼻梁上的痛吓已被恐惧所覆盖。
皇宫御卫如风一般迅速赶来,太子早在他们来时消失无踪。
费文卿斜斜倒在地上,郑怀鼻子上也是鲜血直流,仓皇大叫,一时间御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猛然!一只手覆上了顾九烟的口,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身,整个人腾身而去眼前景物拼命向后退!
这人身上的气味涌入鼻子,十分熟悉,她也在这一刻彻底放下心来。
皇宫内院四通八达,楚祯窜入了一间没有一丝烛火的房屋,静悄悄的还能听到几声蝉鸣。
你竟敢在皇宫内伤人。
清幽晦暗的室内,楚祯沉声如猎豹的低吟,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暗夜中发光,警惕而深邃。
皇后不赏赐,出宫后我便只是一个普通而不能再普通的商家女,费文卿便可堂而皇之的上顾家提亲。顾九烟沉沉叹息垂下眼帘,我别无选择。
就因为这个?楚祯不解,就算费文卿登门提亲,顾北堂也未必会这么欣然同意,怎么说她也是在父皇面前一展风采的才女。
凭着这一份才情,顾北堂这么精明的性子,说不定将她留到明年再入宫搏一次赏,等十七岁风光无限了再嫁人也不迟。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顾九烟移开视线,明明是在暗室,她却总担心被看穿心思。
过往的事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不管什么理由!错就是错!楚祯难以压抑胸中的怒火,你以为宫廷御卫跟那等地保衙役相同,随随便便便可以糊弄过去的吗!
谁人离席,谁仍在宴会,只要寻来宫女太监一问便知。公子王孙大多离席,老臣还在吟诗作对。剩余官宦女子走的走,留的留,都不敢四处走动。
皇宫各处都有人把守,只要是经过的人,没有一个能逃过他们的眼。
若御卫为盘问她去哪了,有何人作证?她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谋害小公爷的罪就算她论不上,但这嫌疑她也洗不清,一旦流传出去,她这后半生少不了指指点点。
殿下说的我都明白,只是,真的别无选择。顾九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那势利的父亲,来年就算得以入宫祝寿,皇后也未必会再给她们吟诗作对的机会。
若一年后费文卿谈婚论嫁,让其他女子占了先机,那爹追悔莫及。
国公府唯一嫡子,这明媒正娶的女儿就是未来的国公夫人,两相权衡之下,顾北堂自然会先取眼前利益。
楚祯还是将他想浅了,爹是急功近利的商人,也是个不贪利的商人。
冷风灌入,这间屋子竟然破损,多处已是失修多年。
我送你出宫。楚祯解下披风给她披上,眸光柔和。
别说女儿家,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变成交换利益的筹码,也不想被当成联姻的工具。
听闻费小公爷在偏院吐血,原因居然是气急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