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了?顾莲眉诧异,有宁王跟青阳公主在她大可以借他们二人的势拒绝,为何会答应这请见?
顾家大小姐确实答应了,还让殿下跟公主回避。那侍女邪气笑了,眼睛狡诈,她自寻死路落了单,正好如了夫人的意。
顾莲眉不自主摇头,眉头紧锁,:不,顾九烟绝不会这么愚蠢,她明知我上门是有事相求,怎会给我见她的机会。
那侍女只当是自家夫人太多疑,劝道:不管真也好假也罢,反正她是答应了,在书院内量她也动不了夫人。那边小厮来传话,一会小公爷会过来。
顾莲眉冷笑:做了几日样子便装不下去,定是听说我要去见顾九烟,赶来护他的梦中情人了。脸上的伤微微作痛,至今她都不敢照镜子,可她清楚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样。
若不是收买了费文卿身边的小厮,她还真以为他有多温情。
都说了让他们将兽金炭都让出来,多少钱我都出得起!谁敢不从就是跟我国公府过不去!费文卿怒斥声起,几个小厮求饶连连。
门轻悄而开,只听他还嘟囔了一句:真是没用的废物,连一点碳火都弄不来。
顾莲眉蒙上面纱,将身子往床边靠了靠:什么事值得夫君生这么大气?快喝口茶消消气,别伤了身子。
费文卿本是抬步要走到床边,听得顾莲眉的声音瞬间将步子一拐,绕到了茶桌边坐下:这换季之时地气生寒,我们屋里的碳火用得差不多了。封院无法外出,我便让他们去高价将其他人的兽金炭买来,夫人你身子不好可不能受冻。
顾莲眉面纱下微微露出一抹阴笑,碳火用得多,还不是这几个晚上为了躲自己假装熬夜读书。
难为夫君为我着想,其实只要我们夫妻同眠,相依自暖,也根本不需要什么碳火。
费文卿叹息一声,眉头深锁:我也想啊,可这几日庄夫子总在学堂上考我学问,尽是些刁钻难懂的东西。若不好好将书记在心里,于众人面前答不上来岂不丢了国公府的脸。
顾莲眉只笑着说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方才听彩云说,你明儿要去女院?费文卿看似不以为然的喝了一杯茶,随口问出。
是要去女院,夫君有的没的扯了这么一堆,其实只是为了顾九烟吧。顾莲眉也不陪他演戏,你我夫妻一场,何必试探来试探去,有话夫君可以直说。
费文卿脸色猛然阴冷,朝着她投去一个敌视的目光。
被猜中心思,夫君不高兴了?顾莲眉笑得越发欢了,眼神也是蛇蝎般扭曲起来,我本就配不上你,这容颜一毁更是地位不保,这我都知道。夫君以为我是去对顾九烟不利,可她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费文卿不屑嗤笑:对你没有好处,但足以解你心头之恨。你说得对,我们是同一种人,如果我是你,我得不到的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你保不住少夫人之位,也断不会让顾九烟得逞。
顾莲眉啧啧摇头,望着费文卿的眼里满是同情:夫君也太不懂女人了,你我虽是同一种人可终究男女有别。男人想要的是权力地位,可女人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费文卿眉头一动,饶有兴致的转过身:你什么意思?
顾莲眉眸光森冷:我的意思,就是帮夫君纳了顾九烟!
费文卿心中一震,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顾九烟在女院,除了宁王殿下跟负责保卫的罗剑云之外,其余男子皆不能擅自入内,你要帮我纳她?
顾莲眉笑意坦然,眸中却恶毒无比:这种事自然不能在女院里,有明文规定男学子不可擅自入女学子的院,可没规定女学子不能入男院。我是顾九烟的妹妹,她出事我自然要照顾她。
这照顾二字她特地咬重了音,面纱下的嘴角扬得越发的高。
费文卿眼眸渐渐放光,喉头已是忍不住颤抖起来。那天晚上顾九烟的绝美容姿似乎又出现在他眼前,得而复失的滋味令他意难平。若又失而复得,那该是何等快意!
他淡淡一笑,端起侍女呈上来的药:夫人如此操劳,真是辛苦了。等事情了结,我定为你去求宫中御医,再寻上好的药材为你恢复容颜。
顾莲眉就这么看着他一步步举止从容的来到自己床边,将那药细心吹过后喂到自己嘴里。眼前的人英俊挺拔,浓眉修长,端的是个风流美公子,便是这样看着都令人心醉。
只要顾九烟入了国公府,她就可稳坐少夫人的位置,日后顾九烟生下的孩子就会过继在她这个夫人的名下。有了嫡长孙,她便能更稳住自己的位置。
退一万步说,她就算做小也好过被当成一个弃妇逐出家门。
纤棋那丫头昏迷多日,估计也醒不过来,就算她醒了也无妨。如果她能帮费文卿将顾九烟弄到手,他念她功劳,绝对会为她摆平此事。
费文卿与她柔情蜜语了几句,宽衣跟她同床而卧。到了三更时分他便翻身而起,几乎是逃般的窜出了门外,大口吸气险些呕吐出来。
真是一张恶心死人的脸!他咬牙低语。
可这样的脸他还要面对一生一世,若顾莲眉毁了脸便将她休妻,那他便是始乱终弃,名声具毁。
就在这时,月光照耀下映出一张人脸,婢女彩云。
费文卿一惊,刚刚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如果让顾莲眉知道他说过这话,说不定就得改主意。他眼睛微眯,计上心头,缓缓踱步上前。
小公爷?彩云缩起肩膀,他整整高上自己一个头。
费文卿儒雅轻笑,和煦温润:别怕。他大手轻轻按在她的肩头上,欺身而上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月光下人影交缠,伴随阵阵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