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虞华年一惊,还不待他继续说下去,就听门口传来了女子端庄温雅的声音,年儿、近日可好些了?
话音刚落,挑帘便走来了一个身材丰腴,珠光宝气,身着暗紫色凤穿牡丹暗纹图,缂丝金边,头簪红色步摇簪,行走之时,摩挲有声,端庄雍容。
臣见过太后娘娘!伴随着虞华年的声音,苏锦瑟也忙屈膝施力,身后的众人也山呼开来。
锦瑟此时正在山水屏风边,眼角的余光悄悄瞥向虞华年。
好生奇怪,这虞华年不是皇帝的胞弟吗?
为何会对着太后自称为臣子而非儿臣?
更让她惊讶的是,太后似乎并不意外,端的依旧是高贵模样,都免礼吧!
众人闻言起身,太后端坐在了上座,环视四周,微微转动手中的紫檀佛珠,
你可是苏锦瑟?太后的目光落在了屏风前苏锦瑟的身上。
苏锦瑟稳稳地屈膝施礼,回太后娘娘,奴婢正是苏锦瑟。
沉默,连呼吸都快要凝滞的沉默。
太后只是睨着苏锦瑟,良久方开了口,过来些,让哀家好好瞧瞧。
锦瑟闻言趋步上前,太后微微抬手,一旁的桂嬷嬷便上前就要扯掉苏锦瑟的面纱,锦瑟退后两步。
太后方才还慈善的眉眼突变,眼底氤氲的是怒意。
苏锦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礼,于是连忙道,太后娘娘赎罪,奴婢首次得意瞻仰太后圣容,故而不知所措,有些失态。太后娘娘宅心仁厚,自然不会与奴婢计较。
果然巧舌如簧,伶牙利齿。怪不得能让年儿五迷三道。太后语气如镜湖之水一般平静,但暗藏的如涛怒意却是难掩的。
五迷三道?
苏锦瑟完全不知是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的虞华年拱手道,太后娘娘,臣也是遵圣旨找到的神医,为臣治病罢了。
哦,是吗?真的是治病吗?太后说着起身,旋即将手搭在了虞华年的手腕处,怒意渐显,哼,治的什么病!这脉象却比之前更加虚浮无力!
什么?不可能啊,按照药效,将军现在应该有所好转才是?怎么会这样?苏锦瑟难以置信。
太后面色淡然,这个该哀家问你!
太后满脸严肃,锦瑟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个大麻烦。
可按照她的治疗方法,此时的虞华年不说好了一大半,但也不应该丝毫没有改观。
太后娘娘,可否容我再为将军把把脉。锦瑟小声试探着。
太后闻言冷声,怎么?你在质疑哀家?
苏锦瑟自是不敢,早听说太后医术卓绝,忙道,并非如此,娘娘宽宏,可否容民女之言。
此时的太后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她有着常人难及的沉着冷静,颇与年轻的自己又几分相似。
何况早耳闻这苏锦瑟医术高超,这些年,倒是鲜少见到医术能与自己匹敌的了,于是摆摆手道,罢了,罢了!
锦瑟自是不知太后的这番思量,只当是自己溜须拍马拍着了,于是抓紧机会上前为虞华年号了号脉。
如何?太后眸深如海,深沉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