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播和李飞均想不到,他们光临雷电岛五号岛的前两天岛上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均是感叹不已。阮播说:“如果我们早两天去那里,说不定早就能接你们回来了。”
林冲说:“去了真主岛也没有坏处,至少我知道了飞机的下落,也知道我父亲还活着。”
阮播赞同地点头,说:“我曾接触过你父亲生前的物品,回来后,我再次感知到了他。我清楚地看见,他现在正在一间医院里,这间医院的门窗均焊有铁栏杆,显然用来防止他逃跑的。”
林冲想,这跟黄岩湘所说的一模一样,看来情况可能确实如此。
想到父亲正在某间医院里受苦,林冲心情有些焦急,说:“我要快点联系上灰水公司,带回一队像威虎队那样的雇佣兵,赶去救他。你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吗?”
阮播神情失落地说:“不知道,我尝试过很多次,但都没有感知到他的位置,这中间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了。”
“院子里好热闹,是谁在院子里说话?”一声洪亮的声音自屋后的山坡上传来。
一位长须白发老者迈着矫健的步伐从屋后的小路下坡而来。同时有个身影闪烁着跃过房顶,轻飘飘地落在了庭院中。
来者正是黄中堂,以及他新招收的弟子文唐。
文唐一副道家弟子的装扮,在他轻飘飘落地的瞬间,林冲才发现,比起三年前,他已经长高了许多。
阮播见到黄中堂立马迎了上去,恭敬地叫了声:“师父。”
黄中堂乐呵呵地招呼众人坐下,林冲和李飞分坐在东侧篱笆下的石凳上。黄中堂坐到门口中央的藤椅上,阮播和少年文唐则站在庭院西侧。一个戴头巾的少女出现在房后,她从房后的山坡上走下来,站在阮播和文唐之间。
这人正是黄中堂招收的另一名弟子,三年前,她和少年文唐一起被招进来。
林冲把真主岛上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递上那本棕色的笔记本说:“这是黄岩湘让我转交给您的。这是她在真主岛石壁上看到秘籍,大部分都记录在这里了。”
黄中堂接过秘籍,放在一旁,问:“真主岛?她真的去过真主岛了?”
林冲回答:“是的。”
黄中堂说:“我曾看见海上掀起一股滔天巨浪,并且那股神秘的力量来自一个似乎并不存在于地球上的小岛。莫非就是她在真主岛上所为?”
林冲一愣,他不确定这种情况算不算黄岩湘所为,他说:“黄岩湘曾在神殿的王座上施法,她说感受到巨浪吞噬了生化小岛,捏碎了雷电岛五号岛上的棺材山。后来,我们发现这些都是真的。”
黄中堂捋着胡须点点头说:“这应该就是了。幸好她及时收手,否则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
他拿起那本棕色笔记,翻阅起来。刚翻开第二页,眼睛便被上面的文字牢牢吸引住。他喃喃自语,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这不可能,为什么父亲教皇的笔记中没有记载这些?”
他抬起右掌在空中翻转,一股白色的气流拖着长长的虚影,随之转动。
他将手掌停在半空中,读到另外一段,又把右掌再翻转回来,缓缓落下。那虚影再次随之折返回来。
他点了点头,又继续朝下读去。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静静地看着他独自翻笔记,独自单手比划。
阮播和那对少年弟子从来没见过师父黄中堂对一件事如此痴迷过,不由得打起精神,均想,连师父都觉得不可思议,这肯定是一本极重要的笔记。
林冲和李飞坐在东侧石凳上,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山,天色渐渐暗下来。
林冲本想说他和李飞避难来此,想在此逗留几日,但见黄中堂如此专注,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阮播见林冲有话想说,沿着院子边缘的篱笆墙绕了过来,问:“你有事想说?”
林冲压低声音说:“实不相瞒,我的保镖因一些过错,暂时不能回去。我们想借此地盘桓数日。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阮播面露难色,他说:“师父从不允许我们收留外人,师父说神苍岭是清修之所,绝不能沾染了尘世气息。”
林冲和李飞对望了一眼,心想,看来我们还要另觅去处了。林冲站起来辞行说:“既然这样……”
阮播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不过,你跟我和黄岩湘均熟识,等师父清闲下来,最好问问他再定夺。师父也不是不通情之人。”
同时,他们均看见黄中堂虽然闭着眼没有说话,却在打手势,似乎示意要他们坐下来。
林冲和李飞重新坐回石凳上,阮播又绕着篱笆墙回到西侧,站在那两名少年弟子的上首。
黄中堂翻到第五页时,光线已经昏暗得看不清文字,同时,庭院中有阵阵清风徐来,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黄中堂说:“掌灯!”
那名女弟子小跑着进屋,很快又拿着一盏灯走过来,将灯放在离藤椅五步远的石桌上。这盏灯上插着三支黄蜡烛,三股火苗随着清风摇晃起来。
在女弟子放完灯离开时,黄中堂的椅子轻轻飘移了过去,凑到灯光前。
他身未动,脚未移,椅子就这样直接平移到了桌子边,仿佛有股力量把他和椅子一齐吸到石桌前一般。
这一幕太过惊世骇俗,饶是见过师父神奇法力的阮播和这两名少年男女弟子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林冲和李飞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黄中堂移到桌子边时,灯光停止了摇晃,仿佛风停止了一般。
而此时,林冲和李飞等人都感觉到风在变大,竹叶的沙沙声,已经变成了“哗哗”声,庭院边,竹子随风摇摆的幅度变得更大,仿佛有人在拽着竹子死命地摇晃。不多时,几枝折断的竹枝随着狂风吹向远方,最后落入了悬崖。
黄中堂就着灯光,再次比划起手势,他翻转右手,掌心朝上举过头顶,仿佛在跟人招手。那三根火苗也随着他的手势出现弧状的弯曲。
就在火苗弯曲的同时,狂风的力道瞬间加大,而后突然戛然而止,火苗跟着瞬间熄灭,倾斜的竹子又瞬间恢复原状,挺直了腰杆。
庭院里变得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