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飞游上岸后,他的衣服已经浑身湿透,他脱掉衣服,拧干水份,把它们铺在沙滩上晾晒。而后索性整个人就地躺倒在沙滩上,任阳光暴晒。
李飞说:“看来这是上天的意思,暂时走不成了。”
林冲在脑海中盘算一遍,说:“如今不能回莫名岛,那只能去另外一个地方了。”他掏出手机,翻找出萧金灿的电话,拨了过去。
十秒钟后,电话接通,那头传来萧金灿的声音:“怎么样,你们现在哪里?我刚从启涛律师那得到消息,由于民怨太大,官方打算重新调查李妮死亡一事。这次恐怕情势不容乐观。”
林冲说:“能帮我找出那本棕色的笔记本吗,就在海边别墅三层洋楼上,二楼南侧卧室的抽屉里。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市北的红荔大道与南鸣路口碰面。”
萧金灿说:“没问题,半小时后见。你们注意安全。”
半小时后,萧金灿如约到达指定地点。她关门下车,快走几步,敲了敲林冲所在车辆的窗户,拉开车门,跟着钻进了车里。
她把那本厚厚的棕色笔记本递给林冲说:“这个是做什么用的,上面尽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号。”
林冲说:“这是我们从真主岛带回来的笔记。有了它,我才能方便去见一个人。办完这件事,我应该就可以离开巴生港了。只是可惜目前还是没能联系上灰水公司的雇佣兵队伍,因为我的账上目前只剩余800万美元,完全不够付给对方的费用。”
萧金灿安慰林冲说:“不用担心,李飞目前仍然是自由之身。相信有启涛律师在,他也不会有事。寻找父亲的事,需要认真考虑,从长计议。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三年,要再找回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你们暂避数日,等形势明朗,我便接你们回来。”
萧金灿想,只要他们不去海上冒险,去哪里都好。
萧金灿说:“如果愿意,我可以给你办理护照,送你们去欧洲旅行。”
说到欧洲,林冲忽然想起那张5万美元的银行卡,以及钱明跟他提起过的欧洲小镇。林冲问:“你知道欧洲小镇有个叫西甲3号的地方吗?”
萧金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不会又想追查父亲的下落吧?”
林冲说:“我总感觉他还活着,就在地球上的某个地方。”
萧金灿神色有些暗淡,她想,林冲果然还是没有死心,如果他不愿面对现实,那他永远也无法挑起继承人的重担。想想他躺在医院的情景,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走。
萧金灿说:“李飞的事还没有完,启涛律师事务所那边可能还需要用钱。你介不介意,把那800万美元借给我保管?”
林冲说:“当然,只要能保李飞平安无事,这些钱自然是需要花的。”
萧金灿微笑着说:“这样一来,你可就身无分文,可能哪也去不了了。”
林冲说:“没关系,反正支付雇佣兵的钱也不够。再想办法就是。”
萧金灿又拿出一瓶浅红色的塑料瓶装药剂交给林冲,并嘱咐李飞说:“这是医院开具的解毒血清,林冲体内的蝎毒还未完全清除,一定要盯着他按时注射。”
李飞惊诧地问:“他体内的蝎毒还没有清除干净?”
三年前在众人一同前往生化小岛的轮船上,李飞亲眼见过林冲蝎毒发作的模样,至今仍然印象深刻。
林冲接过解毒血清,要不是萧金灿提起,他都快忘了。林冲说:“其实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我会记住的。”
萧金灿又叮嘱了几句,才下车离去。
林冲把棕色笔记本和解毒血清放进车玻璃下的手套箱,两人启动车辆向北驶去。
等到达神苍岭山脚下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整个巍峨连绵的群山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照得人浑身暖洋洋。
李飞把车停在路边一处比较显眼的地方,锁好车门,随林冲上山。
眼看着天色将晚,林冲加快了脚步,在长长的石阶上跳跃,李飞紧紧跟随。在爬完第一个长长的台阶后,林冲感觉腹部的气流开始蠕动,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林冲高兴地说:“自从跟随威虎队训练过体能后,我感觉体力倍增,连体内那股奇异的气流都能随时召唤而出。现在爬山路只感觉身轻如燕。”
李飞也觉得很欣慰,说:“现在虽然没有威虎队了,但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帮你训练体能。”
林冲忽然童心大作,说:“我知道你身手了得,但不知道现在的体能跟你比,还有多少差距,我们比试,看谁先到达前方顶端的那个小山包。”
说完,率先沿着山岭的石阶奔跑起来。落日余辉的照耀下,他的身影被拉得细长,只见一道瘦长的影子沿着石壁快速向前移动。
林冲跑出约十多米的距离,便觉耳畔有一阵风吹过,紧接着看见李飞跑到他的前面去了。林冲不由得加快脚步追赶,体内的气流也随之像江河般奔腾起来。
他越跑感觉越轻松,脚下步伐加快,最后身体像羽毛般飘了起来,每个大跨步足足能跃出四五米的距离。仿佛在御空前行一般。而落地后,只需要足尖轻点石面便能再次一跃而起。
李飞的奔跑与他完全不同,李飞浑身充满着速度和力量,仿佛猎豹那样向前迸发。只见他手攀脚蹬,踩着石面连续几个跳跃,整个人已经站在了第二个长长的石阶顶端。他攀爬的动作刚猛无比。
林冲紧紧追赶,仍不知不觉落下很远。
林冲忽然想起威虎队队长教给他的口诀:控制,精准发力。
林冲决定先慢下来,专注于用力的方式,就像当时在度假村沙滩上训练时那样。
他慢慢调整步调,遇到凸起的石面用力稍小,遇到凹陷的石阶则用力稍大,并且用力的方向也恰恰朝着上方第三或第五个台阶的落脚点。如此以来,每次起跳,力度、角度均刚刚好能保证落在落脚处,力量丝毫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