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要想太多，我不会讨厌你。”

“嗯。”

殷以乔轻轻吻在他的鬓角，不介意给律风更多时间。

反正，人生漫长，他们可以尝试一辈子。

寒冷的街道，两个人恋恋不舍的分开。

见到律风走入楼栋，殷以乔忽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明天呢？

今晚搬家也很合适。

这样的念头刚起，殷以乔就见律风忽然转身出来，小跑着回到他的面前。

“师兄！今天我没表现好，真的很对不起。我记得你下周生日，我来计划约会的行程吧？你想要什么礼物？”

律风总能说出让殷以乔心跳加速的话。

明明一点儿也不浪漫，往往都是直球，却清晰记得他的生日，说得殷以乔脑海里闪现出各种贪婪的思绪。

“嗯……”

礼物一词过于美好，殷以乔沉吟许久。

终于，他在律风真诚期待的视线里，做了一个小小的决定。

殷以乔笑着说道：“我想要一个能够和我并肩的建筑师。”

“殷先生。”

今澄市视野开阔的殷以乔工作室，助理转过头，就殷以乔在发呆。

不，应该说，他看着窗外陷入深思。

“殷先生。”助理再次出声。

幸好，这次殷以乔回过神，视线平静的看过来。

著名建筑师殷以乔的行事风格，向来随心所欲。

哪怕是金钱四溢的谈判桌，他也能做到全然不屑于顾。

这次的客户是周氏集团的总监，他们见殷以乔看了过来，立刻端起亲切笑意说道：“不知道殷先生有没有听清我们的新项目规划，您不介意的话——”

“听清了。”

殷以乔的回答冷漠无情，“但是我对你们的大厦没有任何兴趣。至于之前贵公司投资的农产品集散中心，我会尽快给出完整的设计图，和施工方对接。”

总监一听，笑容都有点僵。

“其实，周总的意思，更希望您能设计周氏集团未来的大厦，农产品集散中心的项目放一放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比起建在穷乡僻壤的建筑，市中心的地标更符合您的身份。”

“抱歉。”殷以乔觉得听他说话都是浪费时间，“我不缺地标作品。如果你们也不缺农产品集散中心的建筑师，我可以退出。”

“不不不！”总监唰的一下站起来，脸色诚惶诚恐，“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周总非常期待您的作品，请务必接下这个项目！”

“嗯，感谢贵公司的认可。”殷以乔站起来，“如果没有农产品集散中心的事情要商量，今天就先结束吧。”

说完，他也没打算要继续客套寒暄，安排助理善后送客，走得格外潇洒。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借着洽谈的幌子，来找殷以乔谈新的合作。

他在国内的作品越多，就变得越发的特立独行，无论多少公司希望邀请他进行设计，他仍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去竞标一些匪夷所思的项目。

比如预算极低的希望小学，比如破旧城区翻修改造。

还有周氏集团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的农产品集散中心。

当他们收到来自殷以乔的设计方案，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拒绝过他们的本尊。

马上派出最为信任的总监，以洽谈农产品集散中心的名义上门，正是为了请这位名声斐然的建筑师，放下集散中心，选择城市地标。

然而，殷以乔如同传说中一样不近人情。

完全跟他那位著名的师弟一样，充斥着难以理解的社会主义情怀。

不过，殷以乔乐意。

也许是工作室充满了资本家侃侃而谈的残留气息，殷以乔决定早点回家。

哪怕家里根本没人。

律风的项目正在长江上紧张的进行。

殷以乔看了看时间，才十一点，律风肯定还在工地的会议室里，和那群辛苦的设计师们——

“生日快乐！”

门一开，砰的一声闷响之后，彩色亮片漫天从头顶洒下，殷以乔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