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阴恻恻地看着陆君年那脚下生风浑身得意的背影,那张脸冷得能刮下几层冰渣。
实际上从陆君年第二次不知廉耻地上门,莫如深看他就已经十分不爽。
可是奈何那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他也不能直接给咽回去。
莫如深倒是想亲自去看着陆君年,实际上第一天时他也真的这么做了,他像是一尊大佛似的直接坐在了他们的小课堂里,一语不发。
因为他的存在,裴忆卿倍感压力,整个课堂的气氛都变得冷冰冰的,叫她根本难以发挥。
裴忆卿觉得他是来找茬的,便随意挑了几个要点考问他,打算以他学习不认真为理由将他赶出去,毕竟裴忆卿在讲解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在听的样子。
谁知,无论裴忆卿指哪儿,他都能对答如流,最后他不用裴忆卿一一发问,直接就把整个器官分布部位都倒背如流地说了一遍。
莫如深自诩在智商上完全碾压了陆君年,完美地解答了这个问题之后,他还淡淡地说了一句,小儿科。
但谁料,裴忆卿却气鼓鼓地说:既然殿下都会了,便不用再来掺和我们这小儿科的把戏了。
最后,他直接被裴忆卿请了出去。
裴忆卿现在见到莫如深就浑身不自在,他这么杵在这里,本身就是对她的一大干扰。
偏偏这人还这么有优越感地秀了一把智商,让她半点身为人师的优越感都没有。
试问,那个老师会喜欢一个比自己还聪明,还会抢了自己风头的学生?
就这么着,莫如深这个钺王府的主人,丧失了进入她小课堂的机会,若是往常,莫如深就是真被裴忆卿赶出来,他自是不会认,直接端着王爷的架子再厚脸皮地继续旁听就是了。
可是,这事是在陆君年的面前发生的,每每想到陆君年那贼兮兮的笑意,莫如深便觉得颜面扫地,没法再继续做旁听生。
莫如深每天便只能通过莫君南的嘴询问课堂之事,每每听到莫君南的复述,知道裴忆卿特意给陆君年开小灶,他的脸色就更添阴郁。
现在,他到达了心情的最低谷,他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
他冷冷道:本王明天不想再看到他出现在这里!他明天若是再来,你们就不要再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乘风和虚影垂头,齐声道:是
第二天,陆君年果然没有再来,并不是他不想来,而是有心无力。
因为他又被陆丞相揍了。
这段时间他每天秉烛夜读,陆丞相还以为他突然改邪归正,一时老怀甚慰。
但是,今夜陆丞相突袭了他的书房,把正在看解剖图的陆君年抓了个正着,还在他的书房里搜出了他亲笔誊抄的仵作细解文书。
陆丞相指着他的鼻子怒斥,你看这些书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去当仵作不成?
陆君年到目前为止也并没有那等热切的心思要去当仵作,他现在其实处于一种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的迷茫阶段。
他不喜欢念书,不适合走他爹的文臣路线,要他跟大哥一般去从军,他爹也绝对不会允许。